我这一声惊喝吓的老沙是虎躯一震,过了半响才缓过神来,回骂道:你大爷的!神经病啊!又抽风啊!不就是个路引吗?至于吗?吓死你爷爷我了!
但只见我目若圆睁,嘴巴微张,一脸惊恐之色。顿时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一时间如鲠在喉,无话可说,只能从包裹中将路引拿了出来。
一看不要紧,那路引从泛黄的颜色再到上面的皱痕,甚至连字迹都和梦中一模一样!恍惚之间又陷入了梦境和现实的错觉之中。突然,隐隐约约老沙手中浮现出一个黑影,顿时是大叫一声,两腿发软,险些滚落地面。
咋啦?老徐这一生如同救命的稻草,将我从假想中拉回。
再次定睛一看,那路引又变了个模样。壮了壮自己的胆子,小心翼翼拿在手中仔细观瞧。与平常路引无异,上面登录着是河北保定府阜平县的官印,二人都姓丁,一个叫丁一,一个叫丁二,差事都是卖马的商人。
拿在手中又等了半刻,见它并无变成黑影的迹象,这才是三魂归位,松了一口气啊。还给老沙,嘱咐好生保管。
老沙纵有万般疑惑,见我如此也不好相问了。二人心怀鬼胎,只能盯着火苗,呆愣愣的等着黑夜离去,让时间流失的更快一点,让这段回忆都变为尘埃。
一夜无话,平安度过,这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安稳夜晚了。想想这一路上有多少夜晚不是遇到了鬼,又或是多少人想取我小命。
上马出发之前喊住老沙,小声的说道:老沙你也别在意啊,可能最近是魔怔了。哎,看什么都不正常。
老三也不含糊,上前来拍了拍了我的背,安慰道:老爷们儿,别矫情!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出发,今天还能多干点路呢!
说罢,老沙翻身上马,我赶忙拉住缰绳,继续说道:老沙,你就没曾想问过,我为何执意要去黔中郡吗?就没想过,这一路风风雨雨,不是一个死就能概括的啊!
老沙将身子背过去,冷冷的说道:你可是又像赶葛姑娘一样,又想赶我走了吗?
我羞愧的低下头颅,小声地说道:我只怕是害了你啊!
老沙回道:害?你我生死交情,难道忘了吗?天下之大,我俩还能再次相聚,证明老天爷还是有良心的。只是这时的你变了许多,变得生分了。我知道你所做的事有多危险,但做兄弟的不求为你两肋插刀,但求能尽一份心意。刚才所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我再有下次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快马扬鞭,奔向远方。
这段话说完更是羞的我无地自容,狠狠拍了拍脑袋,赶忙上马追上老沙。一句句尴尬的道歉,一句一句不着边际的调侃,一句一句喊爹喊妈的亲切问候。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当年的军营。也是这一刻将我俩的命运正式绑在了一条绳子上。
至此踏上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