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搡向她的肩膀,“喂,怎么一副苦瓜脸,我这是在安慰你,总比强迫的好。”
“是啊,或许是吧……”声音小的只够自己听见。
“你很幸运,至少你还有两种答案,我”
这是苏木苡第一次看到没心没肺的“人妖先生”哽住喉咙的样子。
命运并没有多给他们什么走心聊天的机会。
刺耳的高频声直冲而来,集装箱的铁门重新被人踹开,一个满脸是刀疤的男子走在最前头,一步都没停的走到她面前。
尽管克制着情绪,她仍能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战栗。
许是因为那人腰间的枪支和眼里过盛的杀气。
刀疤男凶恶的冲她说着什么,满是老茧的粗糙手掌直接箍住苏木苡的手腕,将她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
力道大的骨头都要被捏碎,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拖向刑场。
她本能的扭头去看仓晟,尽管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救赎者。
果然,他也被另一个彪形大汉拽了起来,脚尖拖拽过的地方擦出一片灰白。
苏木苡不再做什么无谓挣扎,如果他们要将她置于死地,那下一秒应该就会被丢进海里,如果还能活着,那自己一定有着什么价值。
不出所料的被拖扛到货船前舱,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尽管后仓堆着脏破的货物,前面依然华丽的像豪华游艇。
那些人将两具虚弱的身子摔在地上,无比习惯的排成两列,纹丝不动。
一旁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地位明显高出一截的头目们,个个悠闲自得,显然已经做好了欣赏一出好戏的准备,虽然这对他们来说并不算新鲜事。
“”就是他们?
沙哑至极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语调平宁的没有一丝生气。
苏木苡屏息抬眼看去,一个坐着轮椅的六旬老人正对着自己。
和黑道电影里不同的是,他没戴什么大金链子,眼中也看不到什么杀气,甚至穿了一件极素青灰色袍子。
静静坐在那里,就像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
只是眼神空洞的像是能把白日吞没成黑夜。
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学着身边仓晟的样子,缓慢的撑着身子直直站立起来。
脏乱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后极不舒服的黏在脸颊旁边,她将它们捋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从容淡定。
肩脊传来一股力道,她重新被人强压着跪回地上,上臂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的痛。
相较之下,仓晟要比她更惨一些,对准他脑袋的那把枪已经在刚刚一秒之间上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