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说药吃下去就能够造成重伤的假象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祁城镜一时间心乱如麻。
面对着众人或是猜疑或是打量的视线,如芒在背,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谢倾暖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荒诞,挑眉看向祁城笙,就这样?
祁城笙回以浅笑,不然呢?
他找到了能够迅速解决这些麻烦的途径,自然乐的省些力气。
“父王,我……”
“刚才以殿下和陛下之间的距离,分明是可以以内力截断这支箭矢的,你却并没有选择这样做非要以身相替,是故意在使用苦肉计吗?”
袁淮楚是个急性子的人,他清楚的听到了1祁城镜在靳州的所作所为,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豁出性命为他人挡箭?
果然!
有问题!
“祁城镜,你身上的武功,到底是怎么来的?今日的刺杀,是不是你……”
天盛帝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欺瞒,最恶心的是他今天居然还为了这个孽障起了恻隐之心。
“父王!”
祁城镜不愧是靠着演技骗了谢倾暖八年的人,立马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吗,“父王明鉴,儿臣,是用了苦肉计,期望能得到父王的少许疼爱,可,可刺杀的事情,断然与儿臣没有半点关系啊。”
“儿臣知道,儿臣的存在是父王的耻辱,这十多年来不敢有丝毫的怪罪,只期盼着能够侍奉在父王的膝下,做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事情。”
“儿臣在靳州别院的时候,每年京城都会传回父王的画像,儿臣都挂在房中,仔细收藏,别院的下人轻贱,夏日饭菜是馊的,冬日被褥是浸着冰水的,儿臣都不在意,只想要见父王一面。”
“越州雪灾,我拼命赶去,也是存了自己的私心的,就想要父王想起来还有这么儿子的存在,想和自己的血肉至亲呆在一起,可即便是这样小小的心愿,也是要拼了性命才能得到。”
祁城笙声音悲怆,带着哽咽之意,额头被粗糙的沙地磨破了皮,鲜血模糊着顺着脸颊流淌下,配上他这副神情,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动了侧影之心。
同样是皇子,祁城笙等人在京城享尽富贵荣华,而他却需要在恶仆手中讨生活,三餐不继,食不果腹,相同的身份,截然不同的命运。
说出去的确是太具有戏剧性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着健康的心里,真的是很不容易。
“父王召儿臣回京,儿臣兴奋欲狂,以为数年来心心念念的父亲终于触手可及,可父王啊,您终究是因着谢倾莲的事情恼了我,恼我不知自爱,丢了皇家的颜面,恨我自轻自贱,玷污了皇室的血脉。”
他说着,眼泪夺眶而出,鲜血顺着脸颊混着泪水流淌进嘴里,看上去异常狼狈,他苦笑,“可儿臣,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依附着别人活下去,我没有选择,那时,也是真心爱着谢家小姐,可我这样的人,便是连家中的奴仆都能对我吆五喝六,更何况是旁人?”
“难道我不想金尊玉贵的养着,做个迎风弄月的风雅公子,不想要光明正大的学武练功,博父王一笑吗?我办不到啊,我要活着,唯有活下去,才能有朝一日走到父王的身边,证明儿臣也是有用的,才有资格获得父王的稍许怜悯,心疼,和关爱。”
祁城镜的话,让在场的许多人,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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