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85章(2 / 2)余罪:我的刑侦笔记首页

“哦,这么说,我心里倒平衡了。”鼠标笑道。

众人放手了,余罪刚放松,却不料几人一使眼色,哦一声,抬腿拽胳膊的,又把他架起来了,一漾二漾,一二三,一起放,余罪紧张地大喊,扑通一声,来了个屁蹲,等有人喝斥声起,回头一看肖梦琪陪着国办来人出来了,几人掉头就溜。

“哟,这么亲热啊。”张勤愣了下。

肖梦琪尴尬笑笑,寥汉秋却是无所谓地道着:“很有朝气嘛,这说明同志情深啊。”

“这样的团队才有凝聚力。”杨诚道。

几人直趋余罪身边,余罪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讪讪笑笑,张勤伸过手了,他慌乱地握着,看着人家肩上的星星,层次老高了。

“谢谢啊。”张勤道。

“真别客气,这不分内事么?”余罪道。

“分内事也应该谢谢,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专案组研究决定,为你们请功。”寥汉秋握着手,好奇地看着余罪。

“真别客气,多发点奖金倒是可以啊。”余罪讨好地笑着,境界这么低,倒把寥汉秋听愣了。

“谢谢,还有比奖金更好的事,想听听吗。”杨诚道,余罪稍怔,就听这位道着:“有兴趣当国际刑警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深造学习机会。”

咦?余罪吓了一跳,肖梦琪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在首都学习时候,我们的国际事务老师,他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嗯不不不不,余罪头摇得像拨浪鼓,态度相当坚决,张勤好奇地问:“有什么困难吗?”

“不去不去,我都多大了,还回炉学习去,再学习得耽误多少工夫……对不起,不好意思,我都两周没回家了……我,我走了哈……”余罪摆着手,如拒蛇蝎,逃也似的溜了。

“什么情况?”杨诚不解了。

“您说了他们最忌讳的一个字眼。”肖梦琪道。

“怎么,被国际刑警的来头吓住了?胆子不至于这么小吧?”寥汉秋不信了。

“不是这个寥老师。是……学习,您让他学习去,还不如关起来审查呢。”肖梦琪笑了。

那几位也笑了,这个心血来潮的想法冷下去了,很多人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比如这位就是,抢着上航班敢打昏不通融的机组人员,上了航班又威胁机长配合,落地后民航安全部门就介入调查了,关了两天才回五原。这么出格的人啊,只能让众人抱之以呵呵两声了。

事情走到这里就该画上句号了,三位国办来人去餐厅了,肖梦琪借故回返,两个抓捕组做了必要的汇报,今天就正式解散了,每每到这个时候总让她很留恋,惊心动魄的追捕之后,任何生活都会显得乏而无味,有人说刑警也是上瘾,还真是如此,她现在都能理解,为什么这些刑警有些不愿意离开一线了,其实很简单,刑警和罪犯在某种心态上是相通,都渴望刺激的生活。

她踱步上了二楼,组里早乱了,李二冬在嚷着谁请客,没人请,鼠标吹嘘要回家和老婆大战三百回合,余罪在吹嘘不和老婆才算有本事,至于没老婆的,齐齐攻击二人,吹牛逼了吧,征服老婆可比制服罪犯难多了。他们相携准备去看看解冰去。

肖梦琪轻轻地走过楼梯拐角,躲起来了,等着都走,等着余罪出来,她咳了一声,匆匆下楼的余罪一愣,又转回来了,好奇地,像是久别重逢地看看她,一副重涎相问着:“想我了?”

“哎呀妈呀,我回头告诉你老婆去。”鼠标正好撞到,夸张一句,掉头就跑,给余罪做着鬼脸。

肖梦琪慢慢踱下来,凑近了点道:“那你想我吗?”

“想。”余罪坚定地道。

“用你的思维方式讲,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肖梦琪很科学地问。

“你这么一问,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余罪凛然道。

“要的就是这效果……走吧,我送你。”肖梦琪得意地道。

有时候坦然,反而缺少暧昧,有时候直接,反而产生距离,余罪明显地感到了那种相近却远的感觉,他似乎从肖梦琪眼睛中能看到什么,可他清楚,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这个女人很科学,永远不会头脑发热。

默默地坐到车上,驶出大院,刚走不远,余罪猛地喊了一声停车,肖梦琪不知道他又发生什么神经,泊到路边,余罪却在倒视镜里看着路边一位戴着墨镜,拿着报纸,正向他笑的人。

“谁呀?”肖梦琪问。

“你就当没看见。”余罪嗒声拉开门,跳下车。

远远地他笑了,一块上航班的兄弟,他们像幽灵一样,总是无处不在,余罪信步走上前来,那人卸了眼镜,斜斜看看余罪,余罪问着:“就不问你叫啥了,反正你也用的是假名。”

“不过我可知道你的大名。”那人笑着道,看看余罪,好奇地问:“传说中你很贱,传言不实啊。”

“那当然,传说嘛能当真。”余罪道。

“不不,我是说,你比传说中更贱,居然用亲嘴的方式,堵住嫌疑人的嘴了……嘎嘎……厉害,你没进特勤队伍,真可惜了。”那人笑道。

余罪脸一糗,咬牙切齿道着:“我说,不是看在一块办案兄弟份上,跟你翻脸啊。”

“我可不惧你,过了今天,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那人笑了,一捶余罪的胸前,两人紧紧握着手,余罪却是有点可惜,警中兄弟,以他们和缉毒警为甚,很多人即便牺牲也留不下名字,他小声问着:“你……不小了吧?为什么不申请归队啊。”

“我们这样不黑不白的人,归队只会让队伍蒙羞。”那人有点无奈地道。

“放他娘的屁,不是你们这些兄弟出生入死,天天坐办公室,能干了逑,谁特么作案还到办公室汇报一句?”余罪不屑了,他握着那人的手道着:“哥,我认识老任,想回来我替你打申请……谁也不可能运气好到一辈子顺当,该收手就收吧。”

“就是老任让我来的。”那人答非所问,抽回了手,搂搂余罪的肩膀,他郑重地道着:“我和马鹏是同期,他死后我才知道是同期。”

这个名字是余罪心里永远的痛,他蓦地变得有点戚然,喃喃地道着:“我对不起马哥,我……”

“不,这正是我来的目的,别人也许理解不了,可像我们这样的人能理解,其实我很期待有像你一样这样的兄弟并肩,在生无可望的时候,送我上路。”那人笑着道,余罪一下子觉得心里不知道那儿难受,堵得厉害,那人抱抱他,轻声道着:“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做得很对,让他穿着警服、覆着国旗、清清白白地归队,他会感谢你的……那是我们所有特勤期待的归队方式,我们都把你当兄弟。”

轻声的劝慰着,余罪觉得有点难堪,他抹着眼睛的时候,那人轻轻拍拍他,慢慢地走了,不时地回头,冲他笑笑,视线中,人影已杳,他,就像根本不存在,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