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5章 如果我说我只是随便考考,你信不信?(10200字)(1 / 2)万界圆梦收割机首页

阳神世界,武道与道术并存于世。

武学之道,乃是坚固肉身,超脱生死之道。

信奉世间如苦海,肉身如渡海之筏,若肉身坚强,便能载人直达苦海彼岸。

武道修行的基础,共分为七个境界:武生,武徒,武士,武师,先天武师,大宗师,武圣。

分别对应着练肉,练筋,练膜,练骨,练脏,练髓,换血。

以求最大限度的将肉身淬炼到极限。

之后开辟周身的穴窍,就能举手投足间有无穷威力,是为人仙。

而人仙修行的终极目的,是为了开辟周身十二万九千六百窍,而此界人仙之上的修行分为:武道真意,拳意实质、血肉衍生、千变万化、粉碎真空。

道术修行,则认为世间如苦海,人之肉身如渡海之筏,然苦海无边,筏终腐朽,唯有神魂坚固,则可舍弃舟筏,以自身之力,游至苦海彼岸。

道术境界分为定神,出窍,夜游,日游,驱物,显形,附体,鬼仙等境界。

之后渡九重雷劫,成就元神纯阳,是为阳神。

而之后的所谓彼岸,陈恒之就有些不能理解了,以阳神之灵魂,配合人仙巅峰以上的肉身,还要以所谓的“大宏愿”配合,才能一举突破。

更让他不理解的是,若是大宏愿不能完成,还要永生永世的困扰在这方世界不能超脱。

修行之根本,是自己,是自身。

若是修炼到最后,要背负终生,不要说阳神世界,即使诸天万界之中,也绝没有哪位大能可以背负天下众生一起超脱!

这一点,能让陈恒之明白,这方世界的武道有问题!

武修为阳神,道修为神仙,这是阳神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力量。

想要超脱世界,便需要达到彼岸,也就是陈恒之修行体系中的四阶永生境界。

彼岸阳神神仙粉碎真空完成大宏愿。

很不对劲啊!

百无聊赖之下,陈恒之脑子里想着阳神世界的修行之道,拿出早上准备的糕点,顺手冲了一壶茶,悠哉悠哉的吃将起来。

他那悠闲的模样与其余人的挠头搔耳相比,太过另类,引得一众考官频频注目。

陈恒之对那些不时瞥过来的目光彻底无视,脑子里不断想着修行的问题,表面上不时呷一口茶,看似在闭目养神般。

过了许久,他慢慢地回过味来。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唯心唯我的另类世界,以意志干涉现实,一念之间便有神通展现。

这个世界的天道很有意思,你们修士修行,吸收了天地灵气,使用了天下的资源,吃了我的,拿了我的,用了我的,没关系,反正早晚都会有死的一天,早晚都会还回来。

什么?

你吃了就想走?想要超脱?想要带走?

不好意思,把拿了我的,吃了我的,用了我的都还回来。

所以,这就是阳神世界中,修士在超脱彼岸时,为何要许下大宏愿的原因。

你欠了世界后不将之还回去,还想超脱?

醒醒吧,孩子!

你以为世界意识是吃干饭的?

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此界有劫,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轮回,大劫来临,阳神以下不得超脱彼岸者,任何人都无法幸免,只有灰灰了去一途。

因此,元著中如元、盘、造化道人、长生大帝等等那些老阴逼们,提前感知到将来易道会出现,所以蛰伏的蛰伏,埋棋子的埋棋子!

整个阳神世界内的所有天才人物,都在为超脱彼岸而努力!

世界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纪,一纪一轮回,对于世界本身来说,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衪为什么要这样做?

思来想去,陈恒之觉得,可以将整个世界当成一个生命来看待!

只要是生命,就渴望成长,渴望进化,如同人类一般,渴望修行长生,便是世界也是如此。

世界以其体内的生灵众生智慧为养份,补益自身不足,供养自身成长,然后,按时收割!

就好比是农夫种的庄稼,他种下了一批种子,待庄稼成熟之后,再行收割之事,收割完一茬后,翻土整砸平整,再种一茬。

修行之道,分为武修肉身和道修神魂,但是无论是哪一系的修行,都颇为耗费资源。

在修士看来很正常,不奇怪,但是对于世界来说,修士却是毒瘤。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修士们利用着世界的一切资源,却从未想着回报世界,这种对世界不利的举动,被世界当作毒瘤看待,也就不稀奇了。

只不过,阳神世界的天道更鸡贼,更狠一点而已,每一纪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收割一次,比起某卢的老板还要狠心,刀子也磨得更利,割韭菜割得贼溜!

百无聊赖的陈恒之趴在考桌上,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此时,主角洪易已经对洪府失望透顶,双方之间的矛盾也达到了爆发的。

年前,洪易在西山的狐狸窝中,获得了大禅寺的不传之秘过去弥勒经,可谓是鸿运齐天。

只待科举结束后,获得了功名,洪易就准备从洪府搬出去,分家单干!

从此,洪易鲤鱼化龙,一飞冲天,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成就阳神,又达到彼岸,超脱了世界的限制。

简直就是纪元之子,别人坐火箭都没有他飞得这么快。

不知过了多久,陈恒之从家中带来的点心已经吃完,茶也冲了三壶,他感觉,从没有如今天这般,时间过得真慢。

“啊!!!”

“我为什么想不出来,应该怎么答,应该怎么答。”

外面一阵喧哗,将正无聊的陈恒之惊醒,他从桌子上抬起头,就看到几名兵士从自己前面快步跑过去,不多时,那名大喊大叫的考生,被人用破布堵住嘴巴,直接拖了出去。

在路过陈恒之考房前面,他清楚的看到,那名考生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两边的鬓角已经有了些许白发,被几名兵士拖行在石板地上,还在不断挣扎,嘴里呜咽似乎想要喊什么。

陈恒之发现,那人眼中一片浑浊,一片死灰之色浮到脸上。

陈恒之摇摇头,暗自叹息不已。

又一个被科举逼疯的人。

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是前世,依旧有无数高考学子,在巨大的压力下直接奔溃甚至自杀。

“时辰已到,所有考生停笔,如有再答者,按照作弊论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等到结束考试的锣声响起,同时有一名小吏大声喊话。

陈恒之神情一振,坐直了身体,这时他这才发现,天色已暗,主考官处已经掌灯,却是原来已经是到了酉时,考试结束,他这便准备离开考场。

这时,他突然听有人突然喊道:“等一等,等一等,我就还有一道题,已经打好草稿,誊抄上去就好了,我今年必定可以考中举人的。”

“赶快停笔。”有考官呵斥道。

“等一下,再给我半个时辰就好。”那名考生哀求出声。

“来人啊,将他拉出去。”考官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那人大哭,哀求不已:“不要啊,我今年必中的,求大人给我一个机会。”

声音渐行渐远,显然是被拖走了。

“唉!”

陈恒之叹息一声,提着箱子,出了号房,往贡院外行去。

来到外面,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此时街道上,除了应试的秀才们亲眷、仆从正举着火把焦急等待着,再也没有了其他人。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来,吹得人们纷纷缩起了脖子,直打哆嗦。

那些憋了一天的秀才,再也没有开始进场的肃穆,而是闹哄哄一窝蜂的拥了出去,其中有的趾高气扬,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根本不在乎,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人间百态不一而足。

身后的秀才们出了考场大门后,便直奔向自己的亲近之人而去。

陈恒之提着箱子,独自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慢慢踱着步子,陈恒之走过贡院一条街,拐过墙角后,却蓦然发现,一墙之隔却是天差地别。

贡院这边,兵士们手执手戈,一片肃杀之气,旁人哪还敢靠近,自是显得冷冷清清。

外间却是灯火通明、人潮涌动、车水马龙,显得很是热闹,若非人们的衣裳发型不对,陈恒之差点还以为是回到了地球时的现代化大都市。

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街上,行人如织,人流两旁是夜市摊,卖糖葫芦的、卖饴糖的、说书的、测字算命的、卖大力丸的、耍猴戏的、摆摊卖古董字画的,琳琅满目,精彩绝伦。

墙内墙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陈恒之缓慢的挤过人群,穿过两条街道,回到了京师城东南方的贫民区,自己这一世的家中。

另一边,刚从贡院出来的洪易脸色有些难看,他心中生出明悟,这次科举失利了。

考到一半时,突然的心绪不宁,扰乱了他的思绪,心乱了,静不下来,后面的考试显然有些不尽人意。

走在回家的路上,洪易还在不断的回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道家高人,竟然弄得自己在考试的时候心血来潮,耽误了科举这等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思绪良久,洪易还是没有想到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唯有洪府大夫人赵氏一直看他不顺眼,可能是那个贱人请了歪门邪道施法,坏了自己的大事,也让自己为母亲挣名分的想法落空。

已经回到家的陈恒之却不知道,在考场时,他只是瞟了洪易一眼,却让洪易心神恍惚,科考失利,造成世界主角的命运发生了一丝轻微的改变。

却也不知道这样一来,到底是好是坏!

……………………

另一边,贡院之中。

主考房内,坐着几位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的考官,其中一位当堂正坐,他一脸的严肃,看上去大约四十岁的模样,正是这次主持乡试的主考李神光,当朝二品重臣礼部尚书。

虽然这次只不过是秀才中举人的乡试,并不非举人中进士的会试,但因为是玉京城范围内的科考,自然非同小可,加上朝廷对科考尤其重视。

而且秀才到举人这一关,关乎着士绅免税这一特权,所以,皇帝杨乾派出了朝廷大员做为本次科考的主考官。

此时,科举已结束,各位考官们却正在连夜紧张的批改试卷。

当然,做为主考官的李神光是不需要亲自动手的,他只需要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等着结果出来就行了。

“嗯?各位考官有没有卷子推荐上来?”

约摸茶过三巡之后,李神光手抚着长须,对坐于左右的几位副主考问道。

这却是因为,考生的试卷经过考官初步挑选,剔除那些卷面不整,帖经、墨义错误的,再将优胜者上呈给主考官们评等级。

说来也是,好比现代社会的试卷批改,填空题、选择题、判断题,正确与否自然是一目了然,唯有后面的作文题存在一定的主观判断。

每一名考官都有一个推荐名额,可以将自己中意的试卷直接上呈,推荐给主考官。

但是,其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若是事后该考生出现夹带、舞弊之事,推荐的考官也要受到连带责任的处罚。

因此,每一名考官都会慎重考虑再考虑。

此时,主考官李尚书发了话,左右副主考立即起身,巡视各间卷房,让批改试卷的考官推荐一批本次科举中优秀的试卷。

不一会,几人就抱着一堆试卷走了出来,铺在桌子上,让主考李神光查看。

“嗯?这篇大谈仁义礼法,看似刚正,挥斥方遒,但刚毅木衲近仁,在嘴里说大道理的,都是伪君子之流。”

借着灯光,李神光眯起眼睛,一连看了好几篇,却都摇了摇头,把这些文章抽到一边。

旁边的副主考也凑过来看,摇摇头,把这些考卷扔到桌下的篓子里,定为了落卷。

“嗯?好字!可惜了,可惜了……”

突然之间,李神光看到了一篇文章,字迹灵动秀美,立即赞叹出声。

可是看到后面时,却摇头不止。

却是因为洪易当时受到陈恒之的影响,心绪动摇之下,经义卷的后面便有了些许瑕疵,已经变得不甚完美。

洪易的这篇文章,自然是投主考之所好,大谈心学,也难怪李神光拍掌叫好。

而且洪易的字体,是模仿上古圣贤书法,留下的字迹给人的感觉轻盈、舒畅,却又并非那种媚骨秀柔的字体,可谓是刚柔并济,充满活力。

“可惜了……”

几位副主考闻言凑上前来,一看之下,纷纷摇头惋惜不已。

“快点看看,这位考生姓甚名谁?左右何在,将他履历报上来。”

李神光摇摇头,将这份考卷放到一旁,忽而,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说了一句。

“此子名洪易,为武温侯洪大人之子。”

一旁,早有准备的副主考立即把洪易的履历报了上来。

“武温侯洪太保的儿子?”李神光眉头皱了皱。

“李大人,慎言,武温侯在昨日朝上,已经被陛下封为太师,以后称呼要改一改。”一个副主考提醒了李神光。

“虎父无犬子,不愧是洪太师的儿子,可惜了,只能下次再考了!”李神光摇摇头道。

众人跟着摇头叹息不已,却是不知,他们这些人可惜的是洪易落榜,还是叹息未能借机与太师府搭上关系。

李神光又将目光放在试卷上,一份又一份的看了下去。

“咦!这份不错!”

李神光惊咦一声,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份试卷自然是陈恒之的,他的经义四平八稳,并不出格,但是总体思路是趋向于心学一派。

“你们也都看看吧!”

李神光便将这份试卷递给左右,让他们传阅。

待将所有的试卷都看了一遍之后,李神光拿着陈恒之的那份,对左右众人问道:“既然没有更为优胜者,那么便将此卷定为本次乡试的头名,大家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这时,突然外面有衙役兵士传唱:“洪太师驾到。”

“快快迎接,太师主管文宰,武温侯昨日被封为太师,今日科考,肯定是受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巡视考场。”

李神光连忙站了起来,正了正衣冠,率领各房副主考,到门外迎接。

果然,门外已有一顶大轿抬到了近前,随后洪玄机一身官服,面容肃穆的下来。

李神光连忙率领副主考们躬身。

洪玄机现在已经是太师,位列三公,等于是宰相的官位,比李神光要大上一级,这些人自然要迎接。

“本次乡试可还顺利?有无人夹带舞弊?”

洪玄机点点头,等这些人躬身之后问道。

“并无夹带,也无舞弊之事。”

李神光不卑不亢的回道,随后把手一引:“洪太师请移步到主考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