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婶瞧着马盖三像是满腹心事要说,找了借口,带着其它一众人离开。
马盖三走了过来。
王欢欢正好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搁下筷子,目光深邃的望着马盖三一脸纠结的模样,他眉头紧蹙着,嘴唇微动,犹豫了好一会儿了,都没有见他开口的打算。
王欢欢取了手帕擦拭嘴角,喝口茶漱了漱口,他都还没有开口。
王欢欢取笑道:“几时变得这么沉默了?”
马盖三被她一激,直白的问道:“那个李睦呢?怎么不在你身边,是不是不要你了?”
王欢欢摇头。
马盖三奇道:“那他人呢?这么久都看不到他?”
王欢欢手指曲扣,悠闲地敲了敲桌面,唇角染笑,声音显得那么傲慢,“是我打算不要他了。”
马盖三语噎。
满腹话稿,都堵在嗓子眼了。
她说得这么嚣张,他连想要自愿堵上当替补者都没脸提了,先前,她还不就是不要他了?
王欢欢站起身,走到了窗旁,支开窗子,往下俯视。
想到那药味的苦涩儿。
王欢欢皱起眉头,“马盖三,你去帮我买包蜜饯。”
马盖三乐得答应,起身就走了。
屋里又剩下了王欢欢一人。
王欢欢只觉得孤独。
人在异乡客栈,窗外街道虽是繁华热闹,人来人往,但是都跟她显得格格不入,愈发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外乡人。
马盖三很快带了一包蜜饯回来。
王欢欢仍旧站在窗旁边,身影孤独落寞,外边吹进来的风抚动她的发,侧颜瘦得脱形,原来那张圆润的脸庞,已经瘦成了巴掌大的瓜子脸。
马盖三有些心疼。
王欢欢转过身,看向他,打招呼道:“回来了。”
马盖三闷闷不乐的把那油纸包着的蜜饯递给她。
王欢欢捡了一颗蜜饯放入嘴里,鼓着一边脸腮,好奇问他:“路上碰到糟心事了?”
马盖三这才想起来,骂道:“一伙人在巷子里欺负个小娘子,让我几拳头打跑了,跑的时候还唬爷爷我,说他们是右相家的,晚点带人来收拾我。呸——爷爷我怕过谁?宰了,我就会邕州去,他们还抓得到我么?”
王欢欢忽然觉得有趣了:“右相家的?”
马盖三点点头,瞅她:“你也觉得要教训教训那帮孙子吧?”
王欢欢道:“我本就与他们有仇。”
马盖三狐疑,没有问她,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紧随其后,虚掩的门砰一声被三名官差踹开,三人熊腰虎背,腰间都挂着佩刀,马盖三哂笑,眼睛瞪视着落在官差身后的一众主仆六人,那为首的人,被他一拳头打的眼角青紫,嘴角破皮,整个人滋滋的在后边抽气呼疼。
五名家仆纷纷站出来指证,“官爷,就是这粗鲁汉子揍得我们右相家的大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