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闭嘴吧,要死自己死,我还想活着呢!最好这个联合学院是真的,到时候我也去提交报名申请,欸,应该会在我们这儿建学院吧?”
“屁!要去也是那些大人物的子女们去,轮得到我们?”
“反正我是要申请……”
声音渐远,安晚轻轻将自己从电流管上摘下来,再次无声无息的向下攀爬。来人他认识,那个满口老子的是赌场二把手,而另一人居然是赌场坐镇的那位Alpha。幸好他们没发现自己,否则为了当初那管半赢半骗到手的组织修复液,指不定要打一场。
阿崽缩在安晚怀里,已经有小臂那么长的细尾勾着少年的腰,豆豆眼安静的盯着远去的那两名人类。因为生理构造的不同,它在黑暗中依然能看得很清晰——它也是记得这两人的。
那些年它还在蛋里,但有些朦朦胧胧的意识,尤其是饲养员情绪波动特别厉害或者生理特征特别低的时候它都会被惊醒。少年从小到大遭遇过很多坎坷,被这两人追杀的那次无疑是最凶险的情况之一。
当饲养员的生命再次被这两人“威胁”时,白团子很不高兴,甚至有种领地被冒犯的愤怒。
它向着天空传递出了一缕带着强硬命令的信息素。
躺在树枝桠上的行眼睛突然睁开,他敏捷的坐起身,伸手将那缕信息素牵引到鼻间深深吸了口气,让那缕信息素在自己身体里游荡,脸上露出舒适至极的神情:“是,大人。”
他看了眼天空,秋日高悬,时间还早。
于是行又躺了会去,他闭着眼睛沉迷在信息素的余韵里,良久才古怪而不屑的笑了一声:“人类再该死,也该由人类处死?呵。”
对于即将发生的谋杀事件,安晚一无所知,他沉默的向下攀爬,躲开机甲被撕裂后锋利的伤口,涉过黑色黏稠的机油,等来到目的地附近时全身上下基本上已经没有干净的地方了。
白团子也变成了黑白团子,它嫌弃的抖着毛,可惜机油不是清水,依旧牢固的粘在它身上。
这里是机甲驾驶舱,上面那架机甲的长矛笔直捅穿了这架机甲的驾驶舱,将它钉在地面上,成为垃圾场最底层的鬼。
当年也许发生了或悲壮或卑劣的故事,现在早已无从考证,安晚看向被长矛贯穿钉死在驾驶位上的骷髅低头默哀,敬了个不算标准的军礼。
那道光芒就是从骷髅染血的破旧的上衣口袋里透出来的,安晚的精神触须轻轻拂过,那处陡然亮起耀眼的红光。
安晚吓了一跳,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这颗能源石的品级,连忙收敛精神触须。
耀眼的光芒一闪而逝,不知道透过机甲间隙会不会被别的拾荒者看见。
安晚心跳加速,他快步向那个口袋伸手,然而有东西比他更快。
一条纤细的尾巴在空中甩出道残影,电光火石之间掏出那颗能源石塞进大张的嘴巴,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顿,等安晚反应过来时阿崽已经眯着眼睛打饱嗝了。
安晚大惊失色:“崽崽?快吐出来!”
他倒不是因为白团子吃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能源石而肉疼,单纯是被小家伙的鲁莽吓到了。要知道宇宙中唯一能吸收能源石的生物就是ABO异能人类,其他种族误食这种小石头会被巨大的能量撑爆的!
白团子的情况看起来也确实不妙,整只球体温突然升高,仅仅数分钟就已经到了烫手的地步。阿崽难受的用尾巴缠住了少年的手臂,小声呜咽着打滚,将皮毛上的机油蹭到对方身上。
更不妙的是随着白毛球崽蹭过来的不仅仅是机油,还有一根根或黑或白的毛发——阿崽在掉毛!
养过带毛宠物的人都知道,小东西突然的掉毛极有可能是生病的征兆。况且阿崽掉毛掉得那么厉害,不一会儿就蹭秃了一小块,毛下光溜溜的皮肤泛红,摸起来滚烫。
安晚火急火燎的倒提着阿崽抖了抖:“快吐崽崽,吐,呕——!你在发烧,这玩意儿不能乱吃!”
可是倒了半天都没东西掉出来,也不知道这一团球的体内构造是怎样的,总不能是它这么几分钟就把一块起码是A级的能源石消化了吧?
安晚无比痛恨自己对崽崽的纵容,如果平时教了它不能乱吃东西,现在也不至于看见亮晶晶的石头就吞进肚子里,阿崽可能以为那是糖果呢。
滚烫的斑秃毛球在怀里哼哼,疼得想把自己整个塞进少年身体里。安晚什么都顾不得了,心急如焚的抱起阿崽,以最快速度返回地面。
“坚持住,我们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