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吾的话,宁采臣却是罕见的冷静,轻声一笑,反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陆吾大人您,又何必来见我。
按照您所说,您已经历经宙光洗礼,除去江兄,没有人能看到不属于这段时空的您。
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时代,属于彼岸道场昆仑山。
如果当真可有可无,终将毁灭,那收揽一个毁灭的世界于昆仑山,又有何用?
何况普渡慈航一直笃信这个世界将是妖魔大世,而一个即将毁灭,没有灵气的世界,从哪里来的勾陈星光。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勾陈星光,也属于您所说的彼岸手段,彼岸道场。
如果按您所说,是因为彼岸共同的锚定,才有了无尽茫茫的诸天万界,那一个能让两位彼岸为之落子的世界,怎么可能是简单的浪花世界?”
一番话语,掷地有声,让陆吾的眼中都不由的浮现除了异彩,终于露出了笑容:“不愧是大帝配剑选择的人。
虽然只是真正的大帝配剑折射,但对于这种彼岸神兵来说,本体与投影,其实差别并不大。
不错,这个世界如今只是浪花世界,但浪花世界,也的确有第二种结局。
一种,是无论改变与否,都终将破灭。
另一种,就是取代古史时代,真实之界,成为古史时代,真实之界。”
宁采臣眼神一亮:“您不是说过,古史无人可以改变吗?”
“吾说的是你,是吾,是这宙光长河之中沉浮的众生。”
陆吾摇头道:“这其中,并不包括彼岸。
吾方才也说过,没有在原有古史和更易古史之中见过这位江道主。
古史也曾更易,但只有彼岸能够做到,甚至彼岸之下,连古史的更易与否,都无法察觉。
因为古史的更易,是直接影响整条宙光长河上下游的,处于宙光长河之中的人,会随着河流的改道而被修正。
有时候,就连察觉世界被更改,都是一种奢求,就算是吾,也是依靠彼岸道场的庇护,才知晓一些曾经的古史。”
“按照您的话,彼岸已然跳出宙光长河,那祂们何必要更易古史呢?”
江离皱眉询问。
“彼岸只是跳出宙光长河,可不代表单个的彼岸就胜过宙光长河,最初的宙光源头,是诸多彼岸共同锚定的!
唯有最初,才是所有,是一切,是万,是一,是太,是元,是始,是道!
自最初之后,即便是彼岸,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宙光长河。
宙光长河的主体,自然也成了彼岸分出高下的地方。
除了最初之外,每一个时代,都独属于一个彼岸,这是属于彼岸们的博弈。
浪花世界,就是彼岸们的棋子,一个真实之界的时代古史归属,就是一盘棋局。
取而代之和维持不变,就是胜负。”
陆吾悠然开口道:“对彼岸来说,过去就是现在,现在影响过去。
你方才问我结局,吾可以告诉你们,结局就是妖清时代,在所有的时空之中,只要能够发展至妖清时代及以后,都会出现妖清为主干背景历史。
虽然每时每刻都有彼岸在争夺,但妖清时代已然蔓延八百万年,没有与下一个时代接轨了。
横贯八百万年无敌的妖清,太难被更易了。
若非现在节点出现了变故,彼岸们的博弈加剧,你们最多只能改变浪花,留下伏笔,而不能真正取代妖清时代。
但如今,只要你们能够成功,诸天万界,都将再无妖清。
在昆仑山的加持下,新的时代至少能够奔腾百万年再与下个时代交接!
即便是到了百万年之后,你们也可以进入彼岸道场,度过终末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