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女人,简直是疯了。”
周槐之洗了手,挨着我在桌边坐下,奇怪的看了眼翠花,边给小毅擦手边问:“怎的了?”
他好像越来越没讲究规矩了,对翠花的失态失言反倒十分有兴趣。
“她们说夫人带陈美人、廖美人入芳菲宴,是想让她们另找爷们收去。怕是都不指望那位,所以争先恐后的抢起来,还诋毁陈美人是个尖酸刻薄的、廖美人是个墙头草,不值得带去。个个拉着奴婢说项,闹得脑仁都炸了。”
周槐之嗔怪的瞪我一眼,“太胡闹了,怎生动了带她们去的心思?豪门贵府的宴会,像什么样子?”
我拾起筷子吃菜,“我也不像样子,你怎的同意让我去芳菲宴?可别说让我去见识,交际朋友。”
“季明悦害你一次,你心里一直不痛快。不让你亲眼见证,快意了恩仇,鬼晓得你哪次又惹祸出来。”
让我报仇去的?
哎呀,这老公越来越得我心意了。
要不是小毅在,我真想奖励他两个大啵啵。
所以换了个奖励,夹了猪肾腰花炒韭菜心添到他碗里,“谢谢夫君,多吃点这个。”
“益气补肾的。”他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两条又浓又黑的眉毛像ei琐的毛毛虫似的。
“嗯哪,给你补!”我也嘿嘿笑,
“坏蛋!”
他嗔了一声,脸却红了红。
小毅歪头看看我,又看看他,“你们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大人说话,小孩莫插嘴。”
小毅抗议,“我已经长大了。”
看着两父子斗起嘴,我乐呵呵的夹菜吃饭。
原以为蒙混过去,待用过饭,小毅觉得饭后喝茶无聊去外头玩了的时候,周槐之吩咐满月她们关门出去,我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他温情似水的走来牵起我的手,目光灼灼发亮,“夫人,该补一补了。”
“夫君,大中午的,屋外头个个耳清目明的,这样不大好吧?而且小毅也在朝曦院住着呢!”
“我斯文些,不出声。”
我……
我一只手抓住桌边角,“我不能啊!要是小毅听到了,怎么办?他九岁了,似懂非懂的年纪。”
“皇族贵胄的子弟十三岁就要初涉人伦繁衍学习,小毅再过三、四年也会情窦初开了,稍稍意会,也无妨。”
臭不要脸的。
我心里咆哮,他已经将我抓住桌角的手指一个一个掰下来,抱着我往寝卧里走……
一室荒唐,沉醉了岁月。
这该死的浓郁萎靡的气息,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的头藏在他脖颈里,贪婪的嗅着他的味道,可害怕他又蠢蠢欲动,不得不逼迫自己翻了个身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偏他就懂,只调侃说:“不来了,中午腰花吃的少,补的不够,晚膳多吃些了,再补。”
然后蚂蟥似的又粘过来。
我歇了好一会儿气,才道:“后天就要秋考,我想回娘家住一天。”
“我带去你瞧瞧便是,何必住一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不见每惓惓。”
呼出来的气息在我耳边滚烫炙热。
我回头瞪他,却发现他是闭着眼说的,“腻乎什么?新婚半月多不见,也没瞧你惓惓。我也有一月未回去,……”
他猛然睁开眼,眸中蕴了怒气,“回什么回?哪里才是你的家?夏颖,你可是嫁人了!”
“龟毛!”我好笑的嗤了他一声,又觉得会伤了他,立即改口道:“你呀,你才是我的家。天涯海角,无论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说回,只是回娘家。温氏和夏氏堂伯叔的事还没解决,nersan?”
他一顿,眸光开始发亮,像得了奖品的小屁孩,神采飞扬的。
男人要捧,女人要哄。
我怎么感觉和他是反过来了?
“咱们睡醒了再谈。”
两人相拥睡了一个午觉,只是还没自然醒,米管家来闹事了。
不知是谁在他面前嚼了舌根子,硬说我闹得世安府鸡犬不宁,人心惶惶,要周槐之解了崔美人的禁闭,让她来主持府中事宜。
米管家除了关于小毅的事倔强轴性,其实别的事,他还是听令周槐之的。
这次闹,当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