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所有的声响都是一种很随机的感觉,所有刺耳的尖叫声和爆破般的打骂,都只能在大脑皮层激起一小层震荡,真正震耳欲聋的,是黄川泽在急救车上抱着自己小声呜咽的声音,绵亘在身体里的悲伤被一层一层地激荡起来,带着难以停止的回响。
一双滚烫的手轻轻覆盖在脸颊肿起来的地方,温度从脸颊源源不断地窜流进身体。
黄川泽看着傅予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黄川泽感觉到手心流淌出更加滚烫的眼泪来。
黄川泽拿开手,凝神看着她,低沉的声音小声地问,疼吗?
傅予咬着下嘴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声不响地沉默着,只是眼泪像是豆子一样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窗外整齐的鸽子笼一样的房子齐刷刷地朝后面倒退而去。
好想死。
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三个字。
黄川泽隐隐握紧拳头,他还是一脸温和地抚摸傅予散乱的头发。
傅予对他笑起来,各种各样的光线聚拢在一起,定定地照射在心脏上的某一处被标记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光线,像是细长的针,刺在某一个地方。亮如白昼的空间里,傅予惨白地微笑起来,她说,逗你玩的,我才不想。
世界安静下来,烘托着这样难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