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芗，”沈槐衣叫道，又凑到铜镜前，“你觉得本小姐这模样怎么样？”

小姑娘声音很轻，问出这句话后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铜镜中的少女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小脸软乎乎的，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有些懵懂，简直乖的过分。

苔芗一顿，当即用力的点头：“小姐当然是最好看啦，还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呀！”

小丫鬟这赞美之词张口即来，完全不加思索一般。

沈槐衣撇了撇嘴，重新凑到铜镜前自己在哪儿左摇右晃的欣赏，显然不相信苔芗口中的话。

“我这样子最多只能算清秀，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好。”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小姑娘，说她比昭城里的闺阁里的少女们看的通透聪慧些都比苔芗口中的话可信。

可是陆苒姣就很好看啊，虽然那个少女是挺没有脑子的，但是她明眸皓齿身姿卓越，一瞥一笑都是风情万种。

反观她自己，个子矮还一马平川的，简直不能和陆苒姣比，也怪不得人家总是看不起她了。

“小姐怎么了？”苔芗觉得很奇怪，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小姑娘脸上看见那般神色，居然在这里妄自菲薄，就好像是……

思春了？

沈槐衣心里头还在郁闷着，下意识便说了出来，“我觉得自己一点都比不上陆苒姣啊，她那么好看，我这么差，可怎么将她从常小溟心里头挤……”

话未说完沈槐衣便反应过来，接着懊恼的鼓了鼓腮帮子，偏头假装方才额的话不是自己说的。

也一副看不见苔芗满脸憋笑的模样，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在笑什么，看不起我吗？”

“奴婢不敢。”苔芗立马低着头说道，声音已经极力正经了，可尾音还是因为憋着笑在微微颤抖，“小姐这般好的姑娘，为何同陆小姐比，她可是哪里都不如您啊。”

这话苔芗自然不是随便说说的，陆苒姣虽然貌美如花，但是我心智始终容易偏激，没了沈槐衣的沉着冷静，更没有沈槐衣的眼界和心智。

再说了，阎王爷心底从始至终到底是谁，小姑娘不清楚，苔芗还不知道吗？

沈槐衣原本脸色微沉，闻言倒是转好了些，快速回眸看了身后的小婢女一眼，总算是消了些气，声音还是有些不自然：“你话说的虽然不错，不过本小姐……”

她的长相本来稍逊陆苒姣一筹，这是沈槐衣没打算遮盖的事实。

“小姐在想什么呢。”像是看出来小姑娘的心中所想，苔芗立马收起来神色，满目严肃的看着沈槐衣有些躲闪的目光，字正腔圆的说道：“小姐今年方才十五岁，还没有完全长开，看起来的确是有些乖软了，陆苒姣到底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了，所以您看见的才会是那样，更何况，在奴婢心中小姐您是最好看的，相信九王爷也是那么想的。”

不用相信了，苔芗敢保证，阎王爷对二小姐从来就没有过二心，从一而终，便是如此。

“但愿如此吧，”沈槐衣将信将疑，除了某些特殊时候，她倒是没怎么注意过自己的年龄，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明净的天色，低声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准备去尚书府吧。”

今日是江渡母亲的生辰，沈槐衣和周氏便代表将军府前去祝寿，她还想顺便见见江渡，运气好还能碰见方时奕。

小变态自从找不到那个刺客少年后似乎就鲜少在京城露面了，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至于江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