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从骡马车里走出来的那人就是海盐村的粪段,拱手笑道:“副爷,多日不见身体可好。”
副爷听到一个卖粪的在这文绉绉的扯一些有的没的,心里就有一些鄙夷,大家都是蛇鼠一窝装什么大尾巴狼。
副爷没有表现出来,抱拳道:“真是对不住了,这就让兄弟们散开。”
粪段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帮虎从马车里抱出来两坛酒:“不妨事。”
“这次过来,老夫就是为了拜访掌盘子。”
粪段说明自己的意图,让两名帮虎把酒坛放在了副爷面前:“这两坛酒算是本老爷请兄弟们喝酒了。”
“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哪有走空的道理。”
副爷即便是对粪段装腔作势的姿态有些鄙夷,但不得不承认,他做人还是相当有一套。
副爷郑重拱手道:“多谢了。”
副爷安排一名响马领着粪段上山,他则是带着兄弟们继续在山脚下等着,等着肥羊的上钩。
粪段顺着崎岖的山道,来到了如同小型城墙横在高台平地上的山寨门口。
得到消息的掌盘子,早就在山上门口等着。
掌盘子瞧见粪段走进了开阔地,收起折扇,拱手道:“哈哈,上次借粮的事还没有感谢。”
“这次无论说什么都要好好的喝几杯,要不然别人肯定说鄙人不仁义。”
一个杀人越货的响马,在这里讲究仁义?
粪段看着前方那位笑哈哈的掌盘子,心里鄙夷的很,也从来没有瞧得起过这个响马头子。
不过他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那就多谢掌盘子了。”
掌盘子带着粪段一直来到山寨的偏厅,这里通常是掌盘子和小掌盘子们分金银细软的地方,足以见得掌盘子对粪段的重视。
掌盘子整天一身右衽衣和折扇的打扮,说到底也是一名响马。
没有那么多扭扭捏捏的让来让去,直接坐上了八仙桌,开始推杯换盏。
这顿酒喝到了一半,粪段趁着酒劲,突然说道:“听说符烟山得到了一批九分五厘银子一斤的纱锭。”
掌盘子听到粪段提到这件事,大为满意,看来放出去的风声已经有效果了。
自从血洗了孙家开始,响马就把纱锭生意的七分五厘银子改成了九分五厘银子,并且派人大量的散播了出去。
毕竟,七分五厘银子一斤的纱锭涉及的银利太大,如果真是传了出去,一定会引起县衙那些官老爷的注意。
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他符烟山什么事了。
掌盘子露出震惊的表情,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好事:“这哎确实有这件事。”
粪段瞧见掌盘子露出震惊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明白人谁不知道这是他自己放出的消息。
为的就是名正言顺杀了孙家。
知道对方是装模作样,粪段没有挑明,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本人准备包揽盐池村的盐课,就想从王家手上把纱锭生意接过来。”
“当然了,以后还是九分五厘银子一斤,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