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时候,我们喜欢说穷尽毕生,毕生的尽头又在哪里?我们都在一个充斥着变化的世界,快速而不可预知,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样的世界在等着你,你也不会知道,你所认为的穷尽毕生去做一场梦,是否你的毕生真的会允许你,去把你勾勒的那场梦做完。
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鹅肚白,大地驱走夜的黑暗后,舒展着安抚它的臣民,露珠晶莹,附着在院子里的菜叶上,贪婪的窥视这人间的物华。马儿安静的站在院子的角落,均匀的调试着呼吸。“吱呀”房屋的门开了,阿牛高举双手,伸了伸腰走了出来,走到马的旁边,给马儿添了一把新草,然后慢慢的走到偏房的门前。“咚咚咚”,阿牛敲了敲门,朝屋里喊道“蓬蒙兄弟,起床了吗!”
“起来了,在穿衣服了!”话音刚落,偏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蓬蒙走了出来。“大哥,我们出发吧!”阿牛上前牵起马绳,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来到路边,蓬蒙坐上了马车,阿牛扬鞭,飞快的朝镇里奔去!马车很快便到了刘氏绸缎庄的门口,与刘老板一阵寒暄以后,阿牛和蓬蒙便开始了货物装车的工作,不一会时间,货物便全部装在了马车上,马车装满了整整一车。
“刘老板,我们出发了啊!”阿牛对刘老板说道。
“嗯,路上小心啊!”刘老板看看满车的货物,再看看阿牛。
“您就放心吧,我和大哥保证把您的货准时送达,钱准时带回来!”蓬蒙朝刘老板笑笑,开了腔。
“嗯,你们哥俩做事我最放心了,回来请你们喝酒!”刘老板也笑笑,和他们说道。
阿牛站在马的旁边,轻轻的拍了一下马的屁股,“伙计,咱出发!”
马车在镇与镇之间的驿道上向前移动着,阿牛在前面赶着马,蓬蒙在后面扶着货物。
“兄弟,有句话大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阿牛转头向蓬蒙望了望。
“你是我大哥,有什么不能讲的!”蓬蒙笑了笑,朝阿牛说道。
“昨天刘老板说他们家伙计,看见你在赌坊输了不少钱财呢,我觉得你不是好赌的人,所以和刘老板说他们家伙计肯定是看错人了!”
“嗯……”蓬蒙顿了顿,朝阿牛说道“他家伙计没看错,的确是我!”
“哦,既然我们都是兄弟,我寻思着是不是因为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和你嫂子还想看哪里有没有合适的女子,给你撮合撮合呢。”阿牛朝蓬蒙说道。
“谢谢大哥!多谢大哥不但没有责备我,相反还为我想这么多!蓬蒙知错了,下次一定改了我这毛病!”蓬蒙羞愧难当,声音也弱了一些,眼睛朝驿道上来往的人望了望,直直的驿道仿佛一柄金黄色的剑,直插进远方的心脏。不远处,灰尘四起,一阵阵喧杂声越来越近,渐渐的便望见远方的有不少人急急匆匆的朝他们奔跑过来,越来越近,在他们的后面,一群官兵在后面追赶着,越来越近。旁边的人看见,突然有人叫唤了起来,“不好,可能是抓壮丁,听说边疆有战事,最近到处在征兵,有的地方征兵不理想,就直接到处抓。快跑!”旁边的人赶紧掉头往回走,阿牛和蓬蒙见罢,也抓紧调转马头,朝回赶。
眼见官兵越来越近,阿牛抓紧爬上马车,朝蓬蒙喊到“快上来”。蓬蒙也赶紧爬上马车,整个驿道上尘土飞扬,众人跑的跑,坐马车的坐马车朝一个方向往前奔去。可能是因为马车装了太多的货物,阿牛他们的马车越跑越慢。
“站住!别跑!”很快,一对官兵便追到了跟前,拿着刀分别架上了阿牛和蓬蒙的脖子,阿牛挣扎了挣扎,眼见人多,便停了下来!一个为首的官兵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阿牛他们马车的货物,对身边的人说“马车拉走,你们的绸缎被征用了!”
阿牛听罢,愤怒的挣扎起来,另外的官兵又拥了几个上来,很快便动弹不得,兵首拍了拍阿牛的手腕,又去拍了拍蓬蒙的胸脯,朝周围的人说道,“不错,有一把子力气,带回军营!”
“是!”旁边的人应和道!
阿牛见情形不对,抓紧对兵首跪下。
“官爷,放过我们吧!我家里面还有婆娘孩子要养!”
“是啊,官爷,放过我们吧,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六十岁老母亲,眼睛都看不见了,我要随你们去了,老母亲没办法生活了!”蓬蒙也赶紧扑通一下跪下!
“废什么话!带走!”兵首扬了扬手里的刀子。
残阳如水,驿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大队人马离去后掀起的灰尘。
傍晚的时光是寂静的,麒麟镇的人影渐渐稀疏,慢慢的,一切恢复平静。长盛货运饼铺里,嫦娥来来回回,来来回回的踱步着,时而走出门外,朝远方,望了又望。过了一会,一个衣着华丽,一身富贵的男子焦急的走进了铺子里。嫦娥见了,赶紧上前打招呼“刘老板,您怎么来了啊?”
“阿华他们回来了吗?”刘老板还没来得及看嫦娥一眼,声音里带了几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