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宽大的华服穿在沈依澜身上，空荡荡的，似乎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人整个儿吹跑，不留踪迹。

周湄想问，可又想起了，方才她明明说过，自己的身子已经坏透了。

一时间，她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看着沈依澜跟着宫人去偏殿喝药更衣。

“你在想什么呢？”伏佼佼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伸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连我叫你都听不见了吗？”

“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周湄被吓了一跳，伏佼佼无不得意地笑了起来，“咱们大梁的规矩素来是这样的，敬完酒便可以散了，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去御花园了。我原本想叫上你一块儿去，可是你在这儿似乎发呆呢，我便向兄长求了恩典，等一下与你一起去。”

周湄抬起头环视四周，见已经有不少人都离席了，才终于清醒过来。

“方才看见沈小姐被围着，便邀她坐到身边，你知道，我素来是好奇她与杜将军之间的事儿的。所以，我便多嘴，问了几句。”

伏佼佼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才斟酌着问：“虽然沈小姐离开丞相府了，可是她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们也都知道。如今杜将军正是受重用的时候，她与杜将军走得近些就会被京中女子说闲话，你这样问，她岂不是越发伤心？”

周湄看着伏佼佼澄澈的眸子，心底一片柔软，可又不免想起沈依澜毫无波澜的眸子。

就像……一潭死水。

听她这么说，周湄也觉得自己着实是太冲动了一些，怎的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就冲上来问了。

周湄轻叹：“是我鲁莽，倒勾起她的伤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