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墨白苦苦思索,却依然想不明白。
所以,今日,当绒芷接到一张图案无比简单的符纸时,也是大吃一惊。
一张黄黄的符纸上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内容,比先前那张定身咒容易了不知道多少倍。
“先前所让你画的是定仙咒,虽说是定仙,但如若你掌握了,那么不论是仙是魔是妖皆可定住,可你……而今此咒,却只能定人,你且先试试,待到明日,我偕你去人间试炼一番。”墨白看着绒芷从一脸懵懂得表情变换到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学生虽然是个庸才,但却心高气傲的很,奈何眼高手低,也叫他这个做师父的无奈苦笑了。
……
“父亲可好些了?”迹佑看着眼前这个为一幅画上的女子憔悴了许多的老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
“好?从何谈起呢?”那个沙哑的声音狠狠的说。
虽然,还是有气无力着。
“父亲,意清回来了。”也许是为了转移他憔悴的父亲的注意力,迹佑说道。
虽然意清也是一个无名无分的仙子生的孩子,可是,父亲却偏爱她万分,虽然他常常是一副憔悴而严肃苦闷的样子,但是当意清如小鹿一般蹦跳着出现在他的浑浊的眼前时,他的无神的眼中却往往会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迹佑较之意清,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恐是遥不可及的。
年幼之时,迹佑也曾愤懑过,妒忌过这位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曾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意清公主贵如公主,被父亲捧在手心,而自己虽为太子,却是如草芥如飞沫,在父亲的心中是如此的不名一文。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渐渐接纳了这个妹妹,尤其是当他以为父亲故去后,他更是如父亲一般将她捧在手心——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至于他的母亲,不知是出于何故,据说是死去了,而意清的母亲,却是明明白白的死于难产的。
如今,在离开数千年的父亲回归近五百年的日子里,在上次与父亲的会面后,他仿佛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会偏爱意清那么多。
意清,和那画中的女子,隐约有三分神似。
虽然只是三分,却足够赢得他父亲的几乎全部的爱。
“她回来又怎么了?多事而已。”那个声音说出的话很轻巧,很虚弱,但是,却让迹佑心惊。
虽说这五百年来父亲性情大变,但是对于每次意清的归来,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思念在言语里面,甚至有一次,他浑浊的眼里还渗出了隐隐的泪水,可如今却……
“那个女子……是叫绒芷吧。她离开了,是吗?”那个鬼魅的声音是如此的阴冷,那一字一句,都仿佛是从地狱中敲碎的块块寒冰。
迹佑知道,虽然不知原因,但是,所有的一切他的父亲似乎都能知晓。
他有些微微颤抖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