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朗到哪里去了？　　　　没人知道，章晓寒和梁成再次分开，这次事无巨细的将所有的事情过了一遍，而章晓寒主要的目光放在了出现在监控里的蔡琴的男票曾汉。　　　　来之前，她看过一次这个人的资料，蔡琴和莫丽丽的上司，两位死者都和他有关，让人不注意都难。　　　　她有感觉，这次可能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和蔡琴案件的关联。　　　　这是办案多年独有的敏锐直觉，但是还需要证据佐证。　　　　梁成就在这个时候拿着一张照片出现在了章晓寒的面前，当然，还有一份监控视频拷贝版。　　　　上面一闪而过了覃朗和曾汉的脸，只是一瞬间而已，与此同时，秘书拿着电话焦虑的走到了他们面前，一脸惊恐。　　　　绑匪的电话打到了覃朗的秘书头上。　　　　“准备一千万，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的覃总给杀了！”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带着些许的慌张，还有着虚张声势的狠意，像是破釜沉舟一般冲着秘书大吼。　　　　章晓寒记得前世的时候她就听狄公说过一个民间的俗语，叫咬人的狗不叫。　　　　秘书拿着电话的手瑟瑟发抖，一只手伸向了她，她抬头，只见刚刚还在询问他们的女警官现在镇定如常的看着她，秘书顿时觉得心冷静了许多。　　　　“将电话给我。”章晓寒说完拿到了电话。　　　　“我告诉你，要是没有的话，你就等着覃朗死吧，不要试图报警！听到没有，一千万，晚上八点前准备好。”　　　　“拿到一千万，你就能逃走吗？曾汉？”章晓寒的声音格外的冷静清淡。　　　　对方像是被人摁住了喉咙，瞬间沉默。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曾汉，别拿什么狗屁名字来吓唬我，我不怕！”不到五秒钟，对方再次出口否认。　　　　“准备钱，不然的话，覃朗就死！”　　　　“是吗？你不是曾汉？可是，今天难道不是你把覃朗从办公室内带出去的吗？”章晓寒眼睛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自在的气息，完全看不到和命案凶手对话的紧张。　　　　她原本也不是个新人生手！　　　　梁成突然嘴角勾起来，眼神有点闪亮，在纸上写了让秘书保持安静不要走漏风声的话，就上前点了下章晓寒的肩膀，看到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他点了点朝着门口的方向。　　　　这是要她们出去。　　　　章晓寒的眼里闪过一丝的了然，手里拿着电话，稳稳的往外走，全程没有任何的疑问。　　　　“你的一千万，你觉得绑架了覃朗就能拿到吗？是不是有点天真，不过，覃朗的秘书为了保证你能拿到钱，现在已经去准备了，放心，两个小时，你绝对能拿到钱的。”现在是晚上六点，他只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除了去给他送钱，其他的办法什么都没有。　　　　不过……　　　　章晓寒看着梁成递过来的纸张，眼神清明，事情已经十分的了然了不是吗？　　　　等对方挂断了电话，章晓寒对梁成开车走的目的地没有丝毫的疑问，她看的是秘书写的东西。　　　　秘书很是明确的告诉他们，现在公司刚好有五百万的现金晚上到账，只需要再到银行去凑够五百万就够了，而这一方面，覃朗的同伙人蓝宇能做到挪用资金。　　　　意思就是，钱，两个小时，不是问题。　　　　这个事情，真的是十分的有意思。　　　　“现在打电话应该刚刚好。”没头脑的，梁成专注开车的时候说了一句。　　　　章晓寒点头，“是挺好的。”　　　　拿起手机，她给刘青山打了一个电话，报告了现在的事情，当然，刘青山说的等援兵到他们再进去的问题，很显然被他给忽略了。　　　　车子停下，覃朗别墅紧闭着大门，章晓寒抬脚朝着地方走，下一秒被梁成拉住了手。　　　　她停下，诧异的看着他。　　　　“我引开视线，你去救人。”梁成眼睛盯着她，锐利而坚韧。　　　　“我也能做到。”章晓寒抿了抿嘴，这是在保护她吗？引开视线，就相当于把危险转移，不过她不明白，一直对她不对头的梁成为什么会这么说？　　　　“所以我去，我是个男人。”梁成松开了手，往前走，几步走到了屋子的后面，从别墅的栅栏进去，里面的屋子则是轻轻的不知道怎么捣鼓开了窗子，章晓寒眼看着梁成进去。　　　　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引开的话，她没有跟上去，他就死定了。　　　　还是说……　　　　他觉得她一定能跟上去？　　　　莫名的，章晓寒相信了后者。　　　　看了下四周，没人没有监控，她脚下一点，轻功运起，用惊人的弹跳力跳上了覃朗家的屋顶。　　　　那上面有个高八米的阳台，除了从屋子上去，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办法从这里上去。　　　　稳稳的落在阳台上，章晓寒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转身看了下空荡荡的远方。　　　　远方层楼幢幢，除了楼房还是楼房，还有从别墅隔着的假山假水，这里是别墅区，绿化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章晓寒进到屋子里面的时候，她本就比较灵敏的耳朵听到了梁成和曾汉的动作，章晓寒朝着楼梯下快速移动。　　　　很显然，对方完全不是梁成的对手，他先进去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到底曾汉的手上有没有枪。　　　　章晓寒到的时候，他已经将拿着枪的歹徒制服，而她进去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帮被堵着嘴巴绑着手脚的覃朗解开绳索。　　　　覃朗十分诧异的看着他们，“警官，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我家里面？”　　　　“今天去见你的人，你的秘书交代只有他，而今天收拾了蔡琴和莫丽丽的直播间的人也只有他，蔡琴的男友，曾汉。”章晓寒指着在地上此刻被梁成制服在地上一脸平静的曾汉。　　　　之前梁成他们早就调查了每个和死者有关的人，而这个曾汉，本就因为是蔡琴的男友被纳入了范围，章晓寒见过他一次，也看过供词，对的上，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人。　　　　直到她发现在他手下的莫丽丽也死了，这个事情十分的偶然，过分的偶然，在大多数时候，就是真相。　　　　“是我杀死了丽丽，是我。” 地上的曾汉喃喃说道。　　　　他有些魔怔了，完全不像是个拿着枪的歹徒，更像是个被人狠狠打击过的痴情人。　　　　曾汉很快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他说的作案手法和莫丽丽的死亡现场完全一样，至于细节。　　　　“因为那只杯子是她送给我的，她死的时候抓着那只自己的杯子，我知道她是要报复我，我知道的。”曾汉十分的冷静，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我和她提出了分手，她很冷静，我觉得她可能是知道了我喜欢她闺蜜莫丽丽的事情，所以我晚上一直在盯着她的直播看，想要等到直播结束后和她再打一次电话，把事情说清楚。”　　　　“但是她死了。”方程轻轻的说道。　　　　“对，她死了，所有人都在惊恐她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的时候，我知道她是真的死了，我看到她手抓着那个杯子，像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她是要报复我，她是要报复我！她知道了一切！”曾汉说到后来有些激动，抓着审讯室的椅子的手一直在动。　　　　“你不是喜欢莫丽丽吗？你杀她做什么？”方程接着问道。　　　　梁成没有进来，这次审讯的人是他和章晓寒。　　　　但是章晓寒全程都只看着曾汉没有说话。　　　　手里拿着本子一边问话边记录，方程觉得自己有点心累，妹子和老大怎么都是这个样子，从回来到现在都是一副中央空调的样子，冷气不断的发，话也不说，他现在不冷好伐？　　　　莫丽丽……　　　　曾汉的眼神有点恍惚，他看到莫丽丽的时候就喜欢她，不像他现任女朋友蔡琴一样，她温柔善良，体贴入微，做的也是古风的播主，说话声音都是细细的，就像是真的古代仕女一样。　　　　他知道她是学跳舞的，她看着人的时候，就像是有一波盈盈的秋水。　　　　分明是两个女孩子，蔡琴像是一团火，她的身上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热情，但是也早就被岁月给所有的稚嫩腐蚀殆尽，他想要分手了。　　　　可是，他却失手杀了她。　　　　曾汉抱着自己的脑袋，有些难过的揪着头发，不断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和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她不该是那样的。”　　　　曾汉去找莫丽丽，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进了家里。　　　　曾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看着什么时候出来，晚上莫丽丽还要直播，那个男人不可能一直待着的。　　　　果然，门开了。　　　　给曾汉打开门的莫丽丽身上虽然有所掩饰，但是还是掩饰不住她身上的痕迹。　　　　“她说我是个傻子，不过是个你情我愿的游戏，我竟然要和她真的在一起。”曾汉闭上眼睛。　　　　女孩子和以往不一样的世故在脸上出现，她眼睛带着勾人的媚意，但是却将他们之间的那点点的情分推脱的一干二净。　　　　“不是每个人都和蔡琴一样傻，会喜欢你这么个中等阶层的打工族，我准备跳槽了，也不怕告诉你……”她丹红的唇微微开合，嗤笑着看着他，“你就是我随便玩玩的屌丝，也就蔡琴真的把你当成宝。哦，对了，我还看到你那个杯子了，人，不会是你杀死的吧？”　　　　人，不会就是你杀死的吧？　　　　这句话像是点燃炮仗的火柴，最快的速度将他整个人点燃，曾汉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拿起刀子杀了她，最后也不知道像是祭奠，还是像是真的觉得自己是上个案子的凶手，他把现场摆成了蔡琴屋子的样子。　　　　莫丽丽的小区不像蔡琴那个地方监控到位，曾汉之前还想着找时间，给莫丽丽一定换个地方，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　　　　结果……　　　　谁能想到结果是这样？　　　　安静，一片安静，除了曾汉的隐隐的哭声，什么也听不到。　　　　方程将本子合上，就在刚刚，他接到消息，尸检报告下来了，死者的死亡原因和曾汉说的基本对上了。　　　　他在离开莫丽丽家之后，知道了今天要被开除的事情，他去质问覃朗，却被覃朗言词拒绝，而且，覃朗发现他和属下的两个女主播有工作之外的关系，辞退不可避免，所以恶从胆边生，挟持了覃朗从公司的员工楼梯到了后门离开了公司。　　　　“那枪呢？”章晓寒问道。　　　　“枪你是从哪里搞到的？”虽然她不怎么看的上枪，毕竟子弹的威力不一定如她的剑，但是章晓寒的常识告诉她，枪支这个普通人都能用的危险武器，在现代社会是不允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