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沫见身后人没有回答,金娘子又在询问,只得再次恳求。
叶少甫垂眸看向她的圆滚滚的肚子,尖着嗓音:“哦,药已经送到了,奴才这就走。”
沈颜沫确定身后的人没有敌意,才稍稍放心轻声问:“你找什么东西,或许我可以帮你?”
叶少甫收回手,打开门出去:“你还怀着孕,照顾好自己,莫要多管闲事。”话音未落关上门大步离开。
他本想远远看她一眼就离开,可是靠近后,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不自禁躲进屋里,想近距离看她一眼。如今确认她已怀有身孕,他应该亲自去沈府提亲。
黑衣人离开的那一瞬,沈颜沫似乎闻到一股药香,不浓郁却十分好闻,好似在哪里闻过。
“沫儿,人还没有走吗。”金娘子再次开口询问。
“走了。”沈颜沫答应着走进内室。脱了鞋和衣服,吹了灯爬上床,帮金娘子掖了掖被子躺在一侧,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喟叹道:“年关将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真想马上就能出去。
“马上就能出去了,再忍忍。”金娘子翻个身,手搭在沈颜沫的肚子上,感觉到有节奏的跳动传来,勾唇笑了笑:“孩子很健康。”
她想问刚才的人是谁,张张嘴什么也没问。
沈颜沫累了一天有些困了,嗯一声,迷迷糊糊睡着了。
叶少甫站在院中,等屋内在无任何动静才施展轻功离开,夜里寒冷,他几次想咳嗽都忍住了,回到景王府他不再隐忍,扯掉脸上的黑布,剧烈咳嗽一阵子。
林奇端着一碗姜汤进来:“爷,喝碗姜汤祛袪寒吧。”他没问叶少甫为何去了这许久?只是把姜汤递到叶少甫手中。
叶少甫手脚冰凉,接过碗捧在手里,感觉有几丝温暖从手上传来,一瞬不瞬看着林奇,好一会儿才道:“爷像太监吗?”
林奇唇角抽了抽,认真打量他:“面白无须,还别说,真有些像。”
叶少甫闻言想扔碗砸人,又听林奇说:“为了夫人,您要保重身体。”转身出去,没给叶少甫砸人的机会。叶少甫骂了句胆子肥了,过了一会儿对着外面喊了林奇。
林奇远远答应一声,不敢进来,问有什么事,让叶少甫尽管吩咐。叶少甫问起了沈宅那边的事。林奇这才推门进来:“已经将隔壁的宅子买下来。就等着明天开戏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石头起来看书,就听见时高时低的咒骂声。一直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当石头以为终于停了,咒骂声又响起来。
他走出门来,听得更清楚了,是一个女人在骂人。
“你们两个赔钱货,起来干活了,要是不把今天的衣物洗完,甭想吃饭。”
“你说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嫁了个庄家汉子是个短命鬼,给我留下两个赔钱货,还不是我生的,再嫁的郎中也是命短活不长的,本以为可以享福,谁知还是苦命,又给我留下一个别人生的讨债鬼。我就是给人当后娘的命,这后娘不好当啊。”一会儿说孩子是讨债的,一会儿说自己命苦,一会儿又嫌弃别人干活慢,不给饭吃云云,总之口中没有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