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杳杳啧啧两声,这白姑娘一张小脸是白净,算得上好看。但是,就这?
“哦?”周杳杳笑着走到白月绵身边。她穿着的衣裙繁复华丽,和那老婆子用的是一种衣料。
白月绵向周杳杳一叩首:“小女不想要什么名分,只希望能够侍奉在侯爷和夫人身边。照顾好侯爷和夫人的起居。”白月绵盈盈一拜,周杳杳只觉得如果她是个男人,只怕要被骗过去。
周杳杳只觉得那老婆子给白月绵传达了一种错误的讯息,以为她叫她过来,是想要与她姐妹相相称的。周杳杳冷笑,这才新婚第二天,就动了让夫人替夫君纳妾的年头。
“纳妾?”周杳杳扬唇一笑。她虽不觉得自己有多倾国倾城,但至少是上上的姿容了。这白月绵没有容貌没有家世,周杳杳见她步履盈盈,可能自恃自己有几分才情。
老婆子和白月绵双双望向周杳杳,等待着她的下文。
“是不可能的。”周杳杳笑着说出来,却是温柔的语调。春敷看着那老婆子,觉得好像跳梁小丑一般,不过也是看着侯爷不在府中,来唬周杳杳罢了。
那老婆子似乎有些恼怒,倒是白月绵还跪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姑姑的衣服成色还算好看,和月绵小姐是一种料子?”周杳杳突然又把话题扯到衣服上,打了那老婆子一个措手不及。
还来不及多想,老婆子就顺口回答道:“都是烟罗锦。”
管家将脸别了过去,这老婆子在府中呼风唤雨惯了,就仗着是老夫人的陪嫁。也就在他的面前,还要让个几分,在侯府其他下人面前,都是个可憎的嘴脸。十几年来都过的顺风顺水,才会这么蠢。
“账册上面记载着,十五日以前,支出了三十钱购进来两匹烟罗锦。”周杳杳笑着说道:“原来是姑姑给自己和侄女一人做了一件新衣服。”
那老婆子一怔,想要狡辩称不是。
“管家,去库房看看有无两匹烟罗锦。如果用掉了,也要把用途一一问清楚。”周杳杳转头对管家说道。
管家却向着她肯定的说道:“回夫人的话,小人管理库房,两匹烟罗锦并未进入到库房之中。”
老婆子朝着管家的方向咒骂了一声。
“姑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周杳杳走到那老婆子的身边,看了一眼还跪着的白月绵,温柔的问道。
那老婆子狡辩道:“不就是几匹锦缎吗,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和姑姑平日贪下的东西想必而言,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周杳杳终是沉了声音,厉声说道:“做奴才的,最重要的是忠心和手头干净。盗窃的家仆该怎么处罚,你在侯府为仆多年应该也清楚,今日罚你二十个板子,此事就算掀过去了。”
老婆子脸色一变,二十个板子,她着老胳膊老腿的,十个板子都费劲,更别谈二十个板子,她理直气壮的出口道:“我是先夫人的陪嫁。”
“如今这位才是管着侯府内宅的夫人。”管家白了老婆子一眼,出口呵斥道。
“你这老头子!”那老婆子作势要和管家撕打在一起。
周杳杳垂眸,对着管家吩咐道:“我乏了,叫人把她拖出去罢。二十个板子就算是了了”这已算周杳杳仁慈了,手头不干净的奴才,即使事砍掉手脚也不为过。
白月绵看着老婆子一边咒骂,一边被拖出去,大喊了一声姨母。楚楚可怜的盯着周杳杳,一双眸子像在水里浸泡过一样。
周杳杳无心理会她,说了句:“传午膳罢。”
在老婆子的挣扎声中,周杳杳吃了一大碗白米饭,她微微点头。这府中的饭菜是极不错的。吃完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对管家说道:“让府中众人都来看着。”
“今日只是小惩大诫,希望能泮林革音。”
管家应声而退了出去。
...
周杳杳本不想给陆景行写这封信,但又念及这老婆子是陆景行母亲的陪嫁。
她知道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那老婆子拿来唬她的罢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把这四个字写在了信里,然后看着信浅浅笑了。
也不知陆景行到了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