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泠。
他说话的语调清清冷冷,话语里却带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威吓,只那么一句话便让得意洋洋的司徒淳愣在了当场。
“本皇子怎么可能会输,输的肯定是你们?”
“九弟若是输了,当如何?”司徒泠又重复问了一次,眼神直视着司徒淳,似乎一定要让他给出一个答案。
旁边有几个跟司徒淳不对付的皇子也跟着在一旁起哄,他们这么一闹反而是让司徒淳有些下不来台,他偷偷咽了咽口水,想到刚才司徒泠看他的眼神,心中莫名打了一个寒颤,他咋感觉他六哥的眼神那么渗人呢!
“你,你要怎么样?我,本皇子可不会喊他们爷爷的,呸呸呸,本皇子绝对不会输的!”
司徒淳就是个色厉内敛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简单就被五皇子给制服了,如今碰上一个段数比五皇子还要高的,他立马就怂了!
“赌约一事,本皇子就替他们两人应下了!若是本皇子的两个伴读赢了,九弟便答应以后再也不能找他们麻烦,如何?”
司徒淳一听,哪里不答应的,这事明显就是他占了好处,不答应他就是傻子了!
“六哥说了,可不能反悔的!哼,你们就等着输吧,本皇子赢定了!”
司徒淳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当下便神气十足的离开了!
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便也没有再继续围在他们这儿,也各自散开了。
衡元魁面有愧色,他看了一眼看不出神情的司徒泠,又看了看面色复杂的贾赦,歉意道:“都怪小臣言语不当,请六皇子恕罪!”
司徒泠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此处是宫里,若是衡伴读再说错话,便是你母亲宪华郡主也救不了你,望衡伴读谨记!”
衡元魁愧疚的点头应下。
司徒泠训完衡元魁,又将目光转向贾赦,那如同冷箭般的目光刺的贾赦心里一阵发凉,貌似,他没做错什么吧!就是刚才那个赌约都是司徒泠应下的,难道是他刚才息事宁人的话惹到他了?他不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嘛!
“下次,别再冲到前头了,你……们两人都是我的人,便是有事也该是由我出面!至于那个赌约,我相信凭借你的本事应该不难,我信你!”
司徒泠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听的贾赦感触莫名,听到前面那些话时他还有些感动,听到后头那句则剩下深深的无力了,司徒泠信他?他自个儿都不相信他有以一敌二的本事,虽说这几年经过贾代善的训练,他在弓马骑射也算的上是佼佼者了,但对付两个同样技艺娴熟又比他年纪大上许多的,这胜负还真的说不准呢!
不过许是有这件事情的鞭策,贾赦一改之前的懒散和得过且过,倒也肯花心思用起功来,尤其是他在听说皇子们坐庄开赌局,六皇子压上了两千两银子赌自己赢后,贾赦更是发了狠的练习!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输了,他肉疼!
日子很快便到了秋狝出发的那日,天刚微亮贾赦便被宫人叫起。皇家围场距离皇宫有两日的路程,如今虽说入秋了,但午间仍旧十分炎热,必是要停下来休整的,这不才让他们早早就出发!
贾赦打了个哈欠,感觉十分的困顿,他这段时日勤练骑射,身子负荷不免大了些,此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褪去了往日的机灵狡猾,如今的他倒是显得有些呆呆的。
这情形落在司徒泠眼中有些好笑,不过想到造成贾赦如此的原由也有他的一份,司徒泠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质疑了起来,他帮贾赦应下这个赌约真的好吗?
这想法只在司徒泠心中出现了一瞬便被强压了下来,他开口对贾赦道:“若是实在困倦,便坐在马车中吧,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贾赦果断的摇头拒绝。
“多谢六殿下好意,我无碍的!若是我们三人都龟缩在马车里,让九皇子他们看见了,岂不是要看轻了我们!”
司徒泠抿了抿唇,很想告诉他自己骑射的功夫也还可以,只是他见贾赦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到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到时候猎场上见真章吧!
贾赦骑在他的枣红马上,身旁是骑着一匹黑马的司徒泠,两人跟在一群皇子队伍的马车中,一路浩浩荡荡,这次围猎,宫里将近一半的人都跟着去了皇家围场,再加上朝中一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规模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