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已经将砂锅里的汤倒在了汤碗里,把锅子重新归还到了食盒里。
“姨娘不用常来看望婉儿,小姐待我很好,况且现在还有闭月、羞花。”
张掌事朝妙瑾会心一笑,“那就有劳郑姑娘费心了。”
妙瑾将空碗放在了桌上,“掌事哪里话,婉儿乖巧,我又岂会费心。”
小宫女提上食盒,妙瑾和她说着话就出了门。
……
四人将这整锅鸡分食干净之后,个个的肚里都撑得饱饱的。
妙瑾让羞花去回了胖二的话,申时要用的晚膳就不必准备了。
到了给婉儿换药的时辰,她打好热水,拆开绑在她腿上的棉布。
羞花去后院回了话,正巧此时进来,她被婉儿敷满腿的褐色药膏吸引了过来。
闭月将膳食局分发下来的时令水果清洗干净,也回了西所。
两人被眼前的双腿怔得有些发懵。
羞花胆子大些,她凑近细瞧:“婉儿姑娘的腿……是谁伤的?”
妙瑾正在专注地擦拭腿上的药膏,听到羞花问的问题,她手上顿了一下。
她眼里闪过幽怨:“必定是这宫里有权势的人所为。”
她又开始擦拭药膏:“等我有天定要将他揪出来,让他尝尝这噬骨的滋味。”
闭月在她身后也搭话了:“自入春以来,这宫中就时常不太平。”
“就在前些天,我们同乡的姐妹合欢在浣衣局也莫名地消失了。”
妙瑾抬头:“找到了吗?”
羞花摇头。
羞花抢过话:“不会有人找的,宫里丢失宫女,就像头上少了根发丝,更何况还是身份低微的浣衣局宫女。”
妙瑾微微蹙眉:“所以就算禀报给上头也没人管吗?”
羞花叹了声气:“这宫女哪能有跟主子说话的权利,保不齐连自己的小命也要搭进去。”
看来这狂徒是越发猖獗了。
妙瑾有些想不通:“既然此事发生在了婉儿身上,那太后为何从未向她问过此事?”
“难道太后与王素柔是同谋?”她越想越觉得有些害怕,使劲地摇了摇头。
婉儿见状便侧过脸询问:“小姐是头有些不舒服吗?”
妙瑾收回痛苦状,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又接着为她擦起了药。
……
妙瑾不放心旁人插手,怕误了哪一个环节。擦洗干净上药,再绑稳固定好关节,都是她一人亲力亲为。
一个时辰过后,刚一结束,闭月与羞花就自觉地将屋里的残局收拾干净。
入凤阳阁的第一个午后时光还算惬意,闭月给婉儿扇着扇子,羞花正在给婉儿切分水果。
似乎刚刚的换药有些费神,此刻妙瑾正躺在美人榻上慵懒地小憩,窗柩外的几支蔷薇花探进了身子,暖风一袭,身姿袅绕。
这小西所的日子仿佛活在了诗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