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然不会甘拜下风，朝中自然是张丞相的势力更强些。太后若强推荣嫔之子登上皇位，到时候，太后或是荣嫔，便可光明正大地垂帘听政。”

“皇帝竟如此通透，真是让哀家佩服。”太后不解地笑着。

“太后的孙子便是朕的亲骨肉，朕怎会残害自己的亲骨肉？不知太后从哪里听得，朕在荣嫔的香里放了可致胎儿痴傻残疾的药，竟误会起朕来。可见，这流言蜚语不足信。”

太后隐约觉得自己遭了算计，渐渐收起了笑容，“你要干什么？”

“太后到时候便知。时候不早了，太后请回吧。”皇上忙打发沈公公送了太后，叹了口气，“荣嫔，原是朕对不起你。你和孩子本不该卷入这纷争里。”

荣嫔戴上了泡了一宿的红珊瑚手串，在没人处倒掉了那盆麝香水。过了两日，觉得肚子微微有些痛感，不到五日，孩子便没了。

荣嫔躺在榻上，撕心裂肺地疼着。血流的到处都是，痛苦而尖锐的喊叫声刺破了明惠楼上方暗红色的天空。太医们又纷纷奔波于太医院与明惠楼之间，忙着为荣嫔止血，否则危及荣嫔性命。

太后问讯赶来，见到皇上，怒目圆瞪，故作镇静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太后娘娘，是臣妾疏忽，没有保护好荣嫔的胎儿，愿太后责罚。”皇后忙向太后跪下。

太后一巴掌打向皇后的脸，“我看你这个皇后不想当了！你和你爹赵纯一个货色，过河拆桥的主儿，若荣嫔有什么闪失，哀家拿你是问！”

太后气冲冲赶到秦秋月榻前。

皇上扶起皇后，“皇后没事吧？”

“臣妾没事，皇上快去看看荣嫔吧。”皇后眼角渗出一滴泪水。

“让你受委屈了。”皇上用手拭去皇后的眼泪。

皇后拍了拍皇上的手背，皇上这才转头去荣嫔身旁。

荣嫔产下了一死胎，隐约可分辨出是个男孩。

“怎会？”婉姿惊呼道，意识到事态严重，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知道什么？说出来罢，哀家在这儿，没人敢动你。”太后直勾勾盯着皇上。

婉姿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惋惜，好端端一个小皇子，竟然就这么没了。”

荣嫔苍白的手腕垂了下来，显得那只珊瑚手串格外鲜红。太后命婉姿把那只手串拿过来。太后接过手串，只觉得异香扑鼻。太后命高太医查验。高太医鼻子凑近嗅了嗅，忙叩首道：“回禀太后娘娘，这手串应是浸了过量的麝香。孕中之人，万万不可碰此物啊。一旦沾染此物，便有滑胎之风险。”

太后大怒：“这手串哪里来的。”

婉姿叩首：“回禀太后娘娘，此手串是陆婕妤得知荣嫔娘娘有孕后送的。陆婕妤还送了其他礼品，但万般嘱咐荣嫔娘娘一定要戴上这个珊瑚手串，说是能安胎的。”

“你所言属实？”太后高声问道。

“奴婢不敢撒谎。”婉姿声音发颤。

“混账！”太后怒不可遏，捶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