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太聪明了。

瑾玉姑姑把她们领到一间屋子前，云楚示意蓁蓁在原地等候，孤身一人走进房间。

太后穿着一件再朴素不过的蜀布云锦，梳着一个平平常常的发髻，跪在佛像前抄写经文。

她身上虽有岁月无情的痕迹，更多的却是肃穆庄严。

“儿臣参见母后。”云楚行礼，恭敬地站在一边。

太后手中的毛笔停了下来，她从经文中抬起头，有意无意间打量着云楚。

“皇后倒是个标致人儿，吾儿有福了。”

云楚颔首，“母后谬赞。”

“哀家活得久了，便越发觉得生死无常。”她站起身，移步到桌子前坐下，轻抿了一口茶，“皇后可知哀家为何要来这里日日祈福？”

“自然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皇上。”

太后轻笑：“皇后是个明白人，倒是也不必跟哀家如此装糊涂。”

“在外人面前被哀家的儿子当做挡箭牌，在宫里却又不及那贤妃受宠，皇后却能沉得住气，这么多时日也无半点错处，安分得很。”

听见太后如此直白地挑明一切，云楚便也卸下了刻意伪装的无知胆怯，平静地直视她高深莫测的眼眸。

“母后深居浅出也能有如此见地，儿臣佩服。”

她的眼里除了平静就只剩下坦然，反而让太后一时诧异。

“你跟哀家当年很像。”太后缓缓道，“不过，你的眼里没有哀家当年的野心。”

“在宫里，没有野心的人迟早要被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