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砚之发的?”孟若虞挑眉。
“不过奴婢好像记得老夫人也没有说要给表公子月例,只是说一应的用度全给备好了,有什么缺的直接跟管家说就好了。”青茶解释道。
孟若虞若有所思,原来这谢砚之是没有月例的啊。
宣平侯府里也有一片池塘,不过没有齐国公府的大。
孟若虞一到的时候,池塘里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多数的荷花都开了。
青茶赶紧取来鱼食放在一旁,劝道:“这个时候有些冷,您可要顾及一下身子啊。”
“就这点风。”孟若虞不甚在意的摇摇头
她把团扇交给她,然后接过鱼食,尽数洒进池塘里,惹得那些鱼儿争先恐后地扑过来,竞相争食。
青茶道:“要不再让下人们出去买一些鱼回来,奴婢瞧着这池塘里都是金鱼,看着寡味得很。”
“我倒想在雪院里凿一个池子养鱼。”孟若虞认真道。
青茶抿嘴轻笑,姑娘又在想法子折腾陆酌言了。
一大碗鱼食没过多久就被哄抢一空,但是这些鱼儿却迟迟没有游回去,似乎还在等着下一波喂食。
“这鱼啊,可比那谢砚之可爱多了。”孟若虞突然道。
“姑娘怎么会这么说?”青茶笑了出来,“表公子跟这些鱼怎么比?”
“哼,”孟若虞轻哼一声,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回吧。”
可是刚起身,就看到一个小厮神色匆匆地走过,孟若虞皱眉。
青茶呵斥道:“站住!你是哪个院子的?”
那小厮回头一看,赶紧陪笑道:“奴才见过二姑娘,青茶姐姐。”
众所周知,孟若虞在池塘赏花喂鱼的时候是不允许有人经过的,因为她觉得太吵,所以每次她来池塘的时候,丫鬟小厮都会绕路而行。
“没看到姑娘正在赏荷吗?”青茶问道。
孟若虞有些没有耐心,因为眼前这个小厮,有点丑,光看着就不想说话了。
“小的眼挫,还望二姑娘恕罪。”那小厮赶忙道。
“这么急做什么?”青茶又问。
“是这样的,”小厮回答,“小的刚刚遇到了一个人,他叫我把这封信交给表公子。”
“信?”孟若虞来了兴致,“还是给表公子的?”
“对,小的见他给的银钱多,就收下了。”小厮解释,“那人说是表公子的同乡,表公子看到信上的内容,一定会明白的。”
孟若虞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信封,摸了摸下巴,然后道:“下次再有什么给表公子的信件,你第一时间要告诉我,知道吗?”
“明白,小的明白。”小厮擦了擦头上的汗,赶紧点头。
“行了,下去吧。”
等小厮走后,孟若虞才把信件交给青茶,“你亲自送过去。”
“奴婢遵命。”青茶恭敬道。
接下来几天,还真是有各种各样的信件往清晖园送。而孟若虞也打听到了,写信的是谢砚之的同乡,外出求学归来后知道了谢砚之已经来京城攀上高枝了,所以就翻出了以前谢家向他借钱的依据,跑上门讨债来了。
不过让孟若虞觉得奇怪的是,一连几天,谢砚之都表现得很正常,好像完全不为债务担心一样,也没见他偷偷拿着字画去卖。
这天,容珩照旧来到孟若虞的雪院,不过白茶并没有把他往厢房领,而是直接带到了内室里面。
一踏进内室容珩就极度不适应,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姑娘家的闺房,这满屋都弥漫着女子特意的香味。
孟若虞正坐在梳妆台边选着首饰,见容珩过来,她笑了笑问道:“表哥觉得这两只耳坠子哪个比较好看?”
容珩看了过去,发现那两只耳坠子一只是红色的,一直是碧色的,除了颜色不一样,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不过为了避免孟二死缠烂打,他随便指了一只。
孟若虞把他选中的那一只放回了梳妆匣里,“表哥这选的一点儿都不走心,我今天装扮的都是以浅色为主,你却给我挑了一对大红色的耳珠!”
容珩有些无语,既然自己知道,那为何还要来问他!
“听闻表哥的琴艺不错。”孟若虞把耳坠子挂上。
“略懂一二。”容珩开口。
“那好,今天我想听你弹曲子。”孟若虞用指腹沾了些口脂涂抹在了嘴唇上,淡红的颜色让她的嘴唇更加红润诱人。
容珩沉默了,这孟二想一出是一出,哪时候才是个头。
外间早就备好了一台琴,琴的旁边是一张贵妃榻。
孟若虞拿着扇子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贵妃榻上。
“不知二姑娘想听什么?”容珩坐在矮塌上,伸手抚上了琴弦。
从孟若虞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好看的侧脸,她打开扇子,笑道:“就那首《广陵散》吧。”
其实在她看来,听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弹奏的人。
容珩垂下眸,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着,轻和柔缓的声音流泻了出来。
孟若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里是极深的笑意。
她突然弯腰用折扇抵着他的下巴,容珩一惊,琴声戛然而止,因为孟若虞坐的高,被这么一抵,他只能被迫抬头。
孟若虞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抚上他高挺的鼻梁,语气轻佻又强势:“如你这般落魄,何不跟我自荐枕席,做我的裙下之臣?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孟若虞慢慢靠近,在他的耳边缓缓吹了一口气,“金钱或者……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