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还是有所期待,他能在这个时候说一两句好听的话,逗她开心。
像是跟谁过不去一般,她没有依云啸辰的意思起身,而是偏过头去,重新趴回桌上。
云啸辰没听见动静,步子一顿,回头望见女子懒懒散散卧在桌案上,眸光沉了沉。
花荫手里仍握着兔儿灯,一指抚上琉璃兔的耳朵,便听见方才离去的脚步声重新返了回来。
她以为云啸辰大约会再提醒她一句,然而毫无防备的,一只壮硕的臂膀绕过她膝弯,花荫忽而身子一轻,就这么腾空着被人抱了起来。
琉璃灯差点从她手里滑落,她低呼一声,好容易将它抓稳抱回怀里,抬首才注意到男人吐在她耳际的鼻息。
脖子被那抹温热闹得痒痒的,她只敢缩缩肩,伸手抵在云啸辰胸前。
花荫蹙眉,满目困惑,却又不敢抬眸去看他,声音轻颤:“王爷这是做什么?”
云啸辰直往外走,语气依旧淡淡,“哄阿荫的第一步。”
她一愣,将琉璃灯握紧,瞧见过路却不敢抬头看她们的下人,嘴边抿出一丝笑意,“可这不合礼数呀……”
他轻飘飘回道:“那又如何?”
这是王府,他要做什么,都无人可以指指点点。
花荫窝在男人怀中,周身被淡淡的沉香味道包裹,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琉璃灯,看他一路去到北苑。
眼前是一座雕栏阁楼,她记得这是王府的库房,存的是王府财物,平日里不怎么来这。
云啸辰在阁前站定,也不放她下来,沉声道:“钥匙在襟口。”
花荫抬首呆呆地看他,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慢悠悠解释,唇角噙着一抹调笑:“本王要抱阿荫,劳烦阿荫替我拿出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在他襟口,脸倏地发烫,犹豫一番,挣扎着要下去,“王爷还是将我放下吧……”
“害羞了?”
她几乎脱口而出:“没有!”
说罢,她听见云啸辰开始轻笑,不由得懊恼。
好在云啸辰依了她的意思,将她放下,取出钥匙将门上重锁打开,推门而入。
入眼是层层摆布的各类珍宝,多是皇上赏赐,一一归整,摆满了整个库房。
花荫捧着琉璃灯踏进去,“王爷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阿荫说本王送你这灯,心意不够,日后这些便都是你的,如何?”
“……”
她沉默了一阵,环顾一眼偌大的阁楼,忽而笑出声来。
云啸辰挑眉,看到她弯起的眉眼,故意问道:“笑什么?”
花荫在阁中摆设珍宝字画的架前转了一圈,而后轻快地回到他跟前,“王爷平日里精明强干,原来真的不会哄人呢!”
像这般简单粗暴的表示,实在和平时的云啸辰宛若两人。
他霎是正经地点头,躬身同她平视,柔声询问:“那阿荫教教本王,如何哄你?”
只见女子提了裙摆,在他跟前转了个圈,绯色裙摆旋开,有如一朵绽开的红莲。
她眼波粼粼,带着碎光,轻启朱唇,声音柔软娇俏:“王爷可以夸夸我,说些好听的话,比如夸我美,再比如……”
云啸辰从善如流,倚在门边接下她的话,“再比如什么?”
花荫忽的走近,歪头道:“再比如,说喜欢阿荫,心疼阿荫,会像父皇母后一般呵护阿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