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资源整合在一起，几十台超级计算机一起工作，就算是放在川十三前世，也是除了西比拉以外性能最好的计算机。

但是，就算是如此恐怖的计算资源，在构建这些量子的模型的时候，都是相当吃力。

三号眯着眼睛，看着一点点被逐渐构建起来的数学模型，轻轻摇了摇头。

“看样子，没个几十分钟是算不出来了，我们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三号的懒癌再次发作，但是这次，一号和二号却没有反驳他。

如今，所有的理论框架都已经完成了，只差这最后的一张碎片。

事实上，现在除了发呆，他们还真的没什么事干……

三号走到一旁，给两人冲了一杯茶叶。

三个川十三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细品着手中不算贵的茶叶，静静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三号喝了一口茶叶，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杯子中不断沉浮的茶叶，突然开口问道。

“呐，我说，咱们研究反意识到底有什么用处吗？”

都是搞科研的，如果连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太可笑了。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其他两人陷入了沉默。

是啊，就算反意识真的存在。

它又能干什么呢？

说到底，连反意识具体是什么，有什么样的性质，其本质是什么，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就更不要提反意识能用来做什么了。

看着沉默的两人，三号摇摇头，直接道破了真相。

“说到底，你们不过就是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理论，就一个个和小屁孩一般，兴致勃勃地去验证它，希望自己的猜想得到验证。

追根究底，就算研究出来了，这东西也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去仔细研究一下空间层次的应用，早点把阿丽塔从那个漩涡面具人的手里抢回来，这才更实际一点。”

三号这番话说的毫不留情，直接将一号和二号的从头到尾给批判了一遍。

但是这次，一号和二号却迟迟没有反驳他。

看着不说话的两人，三号无所谓地耸耸肩。

反正话已经说透了，理论验证也快结束了，他自己也不过想吐槽一下而已。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罕见的，二号这个传统的老学究，颇为激动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不是一时兴起，如果我们看到一个全新的方向，却视其不见，这才是对科学最大的亵渎！！！”

看着激动的二号，三号一脸的不知所谓。

这家伙，激动什么呢？

我也没说这样做不对啊，没看我之前一声不吭地帮你们验证理论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轻重缓急，可以先把反意识的研究放一放，先搞其他更实用的东西……”

还没等三号的话说完，一直沉默的一号却突然摇了摇头。

“不，我想二号不是这个意思。

这样，我来问你，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放弃和老婆约会的机会，选择在千米的地下深处苦兮兮地搞研究？”

听着一号没头没脑地提问，三号不明所以地耸耸肩。

“当然是为了忍界的和平，为了对抗宇宙的侵略文明……”

“真的是这样吗？”

一号一反常态地没有贫嘴，而是一脸认真地看着三号，那锐利的视线似乎直接刺进三号心里，将他隐藏在心底的东西照亮。

三号心虚地撇过了头，不敢与一号对视。

“科学是不是万能的我不知道，但我却坚信着它是万能的，并且逐渐为她完善。”

说到这，一号站起身子，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信念的光芒，那股光芒如此强烈，甚至可以与天上的星辰争辉！

“我相信，总有一天，科学可以解释世界上的一切。宗教，哲学，生物，化学，终有一天，世间一切的“存在”都可以用科学解释！”

“呵，解释“存在”？你现在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还想解释一切“存在”？”

三号嘴硬地开口讽刺道。

一号笑着摇摇头，他抬起头，仿佛透过天花板，看到那宇宙中满天星辰，众星北拱。

“作为一个科学家，我承认我是自私的，但是世界上不存在不自私的人。或许现在的基础科学还很稚嫩，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它将成为世间唯一的真理！”

说到这，一号停顿一下，认真地看着三号，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川十三，既然生在了科学，那就死在科学！”

“……”

三号沉默了一下，最终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好像被说服了一般。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或者说服了我自己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傻子啊？”

“哈哈哈，虽说自己和自己辩论有点奇怪，但是还是挺有意思的。”

一号身上那股沉郁顿挫的气质逐渐消散，重新回到平时跳脱的状态，伸手拍了拍三号的肩膀，大声笑道。

一旁的二号看着这两个人，笑着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重新构建完毕的数学模型，走上前，再次敲打起键盘来。

一旁的一号和二号注意道这个，也赶忙凑上来。

经过了一番反复的运算后，二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二维量子反铁磁中的挫折性交互……”

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大声说道：“验证成功！！！反意识理论模型彻底构建成功！我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