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蹲下去看她的脚腕。
贴着鞋子的地方已经裂开了,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想骂她,又不舍得,几句重话在喉间徘徊了好一会儿,最后汇成轻飘飘的一句:
“你都不知道疼的吗?”
周围的声音像是静止了一瞬。
苗卿一怔。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习惯了没人管她。
习惯了当她说“我很好”时,别人笑着回她一句“那就行。”
但突然有个人找到她,说:“你好不好我不知道吗?”
她整颗心都要化掉了。
君柏打了个出租。
没带她回剧组的宾馆,在另一家酒店订了两间房。
剧组住的地方他觉得不行。
一路扶着苗卿坐到床上,叫服务员送了吃的,然后又下楼去买药。
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给她处理伤口。
“你不会换个拖鞋出门吗?”
“穿个长点的袜子也行,船袜能让你伤口不被鞋子碰到?”
“都这样了还跑出去管别人的事儿?”
苗卿乖乖低着头。
“毕竟是节目,穿拖鞋不太好。”
“没有带别的袜子……”
“我也不想去管,但是忍不住。”
君柏手顿了下。
苗卿没注意到,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在那个广场摆摊的时候,看到了带着很小孩子的母亲,沉默着烤串的大叔,直不起身子的老人。”
“我忍不住啊。”
苗卿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心想:
我曾经在地狱摸爬滚打,面对不公不允只能无力地愤怒。
我以为自己可以冷漠地看待所有事情。
但是我以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