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荀药倒是有了反应，十分不解地看了眼肖湘。

肖湘冲他点了点头，道：

“放开我，放心。”

荀药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闭上了眼，慢慢松开了手。

肖湘从荀药的怀中落下，衣衫被来自崖底的风吹起，像一只迎着朝阳散开翅膀的蝴蝶。

荀药看见她在下落过程依旧在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喊：

“不要！”

“嘭”，从肖湘的袖中发出一支钢箭，固定在了崖顶，止住了肖湘下落之势。

荀药这才送了一口气。

肖湘顺着这条钢索往上爬，直到爬到了荀药身边，正准备接着往上的时候，突然被荀药抓住了脚腕。

肖湘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喘息道：

“怎么了？”

此刻荀药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连抬手抓肖湘脚腕这样的动作都好像耗尽全身的力气，尽管已经十分虚弱，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

“你上去了若是不管我怎么半？与其这样，倒不如我们一起死吧。”

说完，苍白的嘴唇露出一丝笑容。

肖湘瞧着荀药黑白分明的眸子，以及他正紧紧抓着自己脚腕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黑色瞳孔的荀药，本就是一个暴戾、偏执、破坏欲强的人。

按道理说他是不会救她的，她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救她。

出乎荀药的意料，肖湘没有表现出害怕，更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恨意，她只是叹了口气好像很疲惫道：

“既然这样，你刚刚不拉住我就好了，何必让我上上下下这么来回折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