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我本以为他们不会提及这个问题的。
既然问了,我就不能什么都不说。
“我的确是回老家了,不过心情不是很好就想出来散散心”。我咽了口口水说,“我想来成都吃一顿正宗的四川火锅,可是没想到遇到了这件事,其实我当时也很怕,但是又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就一冲动扑了上去”。
“我一直觉得你逆来顺受,不辨是非,记得以前妈总是把不是我做的事归到我头上,你明知道不是我做的可是你却不给我作证,就是怕自己被连累,有时候还真有点讨厌你呢。说真的,直到现在我才发觉你是我们三个中最勇敢的人”。思月轻笑了一下,似乎是嘲讽自己以前看错了人。
“你没错,我也讨厌以前的自己”。我没有生气而是很放松,这是我第一次听思月说实话,尽管我心底知道思月一直瞧不上自己。
“我懦弱,怕所有的大事小事,就像个在黑暗中生活久了的潮虫,不敢出现在任何光线中。我过去的二十九年总是不断的给自己找安全,以为退让和忍耐就能让我免于被人发现,能过上没人注意到的舒适生活。
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这种舒适根本就不存在。没有人会因为你的退却就回头,没有人因为你的忍让就大度……二十九年的失败让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能重来一回,我会和你一起反抗妈的,就算被赶出去又如何,至少我们姐妹还能在一起。”
“虽然我不明白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真的长大了”。思月笑着说。
“二姐,虽然你受伤了,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思明也由衷的说,“仿佛那一刀不是扎中了你的脾脏,而是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一切都顺畅了似得。”
……
第二天,我的状态很好。
思明坚持要把我从这里带走,他说上海的医疗条件更好。这不是他要带我离开这里的真实原因。
真实原因思明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我感受得到。他是对我的医生十分不满,思明总觉得那个医生对我心怀不轨,要不就是他在手术的时候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比如一不小心切除了我的某个器官,所以才会心怀内疚的天天往我这里跑。
思月也赞同思明的意见,毕竟在上海自己的地盘做事情要方便些,等我出院了可以住在她那里,等我好了就留在上海,姐弟三人就都在上海了。
对于思明和思月的建议,我没有反驳的余地和理由。我可不想回老家让张秀芬照顾,自己就是分了手辞了职就被张秀芬赶出家门觉得丢人,现在不仅没有好事还让张秀芬照顾,张秀芬恐怕想砍死自己的心情都有了。
既然老家没得回,那只有去上海了。虽然子我不想麻烦思月和思明,但是这几天的陪伴,我知道他们其实真的很爱自己,比自己想的还要爱。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八百块医生除了昨晚的举动外再也没有什么表示了。我相信八百块医生一定知道了自己要出院回上海的消息,因为病人出院是要由主治医生签字同意的。
我喜欢我的八百块,我希望他出现挽留我。
经过医生办公室,我朝里面看了看,没有看到八百块医生的身影。
照顾我的护士刚好路过,跟我打了个招呼。
“医生在吗?”我问护士。
“医生一个小时前出去了,说是有急事,你还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吧”。护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