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觉得有几分好笑,“那我到真要看看,淮安谢家的女儿,淑女十分是什么样子。”
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你不是说你姐姐写信回来,都说我这堂兄一家人都很和气的么?这也未必是要安你和你母亲的心的空话。”
“我虽然和明庆王府的人从前没有什么交往,可是我是见过明庆王太妃的,她和我祖母是手帕交,去年我三哥哥成婚的时候,还在我们府里留宿过。”
“我记得她为人是很和气的,你姐姐又贤淑聪慧,不会不讨她的喜欢。你姐姐又夫君疼爱,又有娘家撑腰,不会过的不好的。”
谢池莹放下了车帘,“话虽这样说,毕竟是做姐妹的,总是有几分担心。到时候我是不好随便乱走的,你若是方便的话,不妨帮我多打听打听。”
“正如你方才所说,明庆王府虽然是皇室贵胄,我们谢家在江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若他们真叫我姐姐受了委屈,我也会如实同我祖父说的。”
景瑚便揶揄道:“真是小姑娘的心思,便如三月的天一样,猜也猜不透。方才才一副下定决心要作小服低,给你姐姐婆家人留个好印象的模样,现在便又蛮横起来,要仗势欺人了。”
“明庆王府的男人们可都是同我一样,是姓景的,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谢池莹知道景瑚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只是嗔怪地望了她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了,瞧着样子还是有些紧张。
景瑚也就不好意思再嘲笑她了。谢池莹能这样的为她姐姐着想,为了见她姐姐的婆家人这样的紧张,看来她们姐妹的确感情很好。
她不由得又有些怅然若失,她是没有这样的姐妹的。也许是要等到贞宁下降,或是清柔、李宜她们成婚的时候,她才能有相似的感觉了。
七月的天还是有些热了,景瑚也忍不住掀了帘子,想看一看外面的景色。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西湖,一望也望不到边际。
四面都有青山,行人撑着油纸伞行走在堤岸的垂柳之下。蝉鸣声声,还想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若是不这样热,生活在西湖边,实在是好福气。等到去西湖上游过一回,我恐怕就更不愿意走了。”
到时候还能和谢池莹,柯明叙在一起,想一想都让她觉得高兴。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从前我倒也是来过的,人总是觉得少见的风景美好。便如我这一趟去燕京,也觉得燕京好的不得了似的。”
“不过若真要我离开淮安,搬到这里来住,恐怕我也是舍不得的。毕竟安土重迁,黎民之性。”
可这世上,女子总是身如飘萍一些,谁又能知道将来她们都会落到哪里去。也就是落到哪里,便把哪里当作自己的家罢了。
在谢家呆过几日,听过谢家女儿对婚姻的态度,她好像总是有几分惆怅似的,幸而谢池莹眼下并没有心思注意着她。
眼见着就要到明庆王府了,景瑚便把自己心中一些无谓的心思压了下去,专心期待起进府之后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