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奕观察着自家妹妹的神态,不由的安下了心。他先前还以为自家妹妹是准备嫁入太子府,以寻机帮前太子妃报仇,现下看来,应该是他多想了。
“不怕,父亲已经找了借口驳回了,只是……可能得委屈你了。”
池迓不明所以,一双眼睛看着池奕,等待解惑。
“父亲说你已经和扬州老家的魏子谦有婚约了,只不过还未成亲罢了。”
听罢,池迓一颗心缓了口气,只要不是嫁给太子那样的人,那便是好的。
池奕做了一会儿,给池迓交待了一些事儿,特别叮嘱了不要想着报仇,便离去了。
晚些时候,池大都督也来了,同样是说太子请旨一事,同时也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有爹爹在,爹爹是不会让你嫁给太子的。”
人人都知当今太子就是个禽兽,避如蛇蝎,他池大都督又不是吃不起饭说不了觉了,怎么会甘愿把自己的女儿往那禽兽窝里送。
何况,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女儿的夫婿定是要合他心意,合女儿心意,才是好的。
闻言,池迓心中感动不已,拉着池大都督作小女儿姿态,哄得池大都督开心不已,直到傍晚府上来了客人,池大都督才离开。
看着池大都督离开的背影,池迓又陷入了沉思。这几天来,每每入睡,总能梦到穆姐姐死去的那一幕,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像无声中提醒着她要报仇。
深深叹气一口,呆靠在椅子上,思考着究竟该如何报仇。
晚霞落幕,笼罩着大地的黑夜悄悄降临,大家都静悄悄的躲进了房间里,只剩下少许的夜行人以及熙攘的虫鸣声。
又是不安的一夜,一早起来,浑身被汗水打湿,整个身子黏黏糊糊的极其不舒服。
唤来小会和小豆烧了些热水,洗净身子,准备去城外寺里一趟。
小语嚷嚷着不要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池迓无奈之下便把宋婆婆与小语一起留在府里了。
出了府门便上了马车。池迓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小豆给她扇着凉,小会悄悄的吃着从府中带出来的糕点。
小会正吃得津津有味呢,马车突然停了,缓冲之下,糕点掉在了马车的地板上,怒气上升,撩开车帘,对着赶车小厮就是一声吼。
“吴十全,你怎么赶车的?”
“我……”吴十全看着被挡了的路,有口难开。
正当这时,对面耀眼的马车里走出来一个人模狗样的公子,不是太子还能是谁。
“小娘子别生气,是本殿下专门来把路挡了的,告诉你家小姐,本殿下这儿有些关于太子妃的遗物要交给她。”
小会见是太子殿下,忙见了礼,回车里去了。
马车里,池迓睁着暗沉沉的眼睛看着马车门口。穆姐姐有遗物要交给她么?还是说顾楠起了什么坏心思?
罢了,去瞧瞧吧,若是真有遗物要给她呢。
小会刚撩开帘子便见池迓一双眼睛有深又沉的盯着她,忙打了个激灵。
咽了咽口水,迟疑道:“姑娘,太子他……”
池迓收回眼神,冷声打断,“我知道了。”说罢,便出了车身。
看着池迓走了,小会连忙拉着小豆小声说道:“姑娘为什么要那般吓人的盯着我看啊?”
小豆白了一眼,“你只是恰好挡着姑娘的视线了。”说罢,便连忙出了车身跟着池迓去了。
小会在池迓刚刚所在的位置坐着,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到对面的马车时,顿时就明白了。姑娘哪里是盯着她,明明是盯着对面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