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在场的两人震惊地都忘了要对看一眼,他们果然是错怪了江希泽吗?江希泽那晚说什么来着,「暮气沉沉,如同心死」。
“我说,我不打算死了。”江希遥照旧摸着纱布,语气平淡,“本来,师父的临终嘱托,便是我活在这世间上最后的一件事。我独活至今,你们真的觉得我那么看得开吗?”
单渝后知后觉地冒出了怒气,他一拍石桌,把大理石桌面儿拍裂了条缝,“你竟然哄骗我!”
“抱歉,大哥,单渝,娘和三弟轮着给我把脉,我前后的痕迹又暴露得太多,你们这几个聪明人凑在一起,我可经不起半点推敲。我也是实在觉得自己瞒不住了,才会出此下策。”
“江希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江希宸打开折扇,这“啪”得一声,宣泄着他的情绪,他几乎不连名带姓的叫他,说明怒大了。
江希遥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吟儿总让他哄哄她,如今懂了。这七年来,他已经惯会哄人了。
“大哥,先喝一盏茶,你身上雷公藤之毒才解了不久,莫要动气。”江希遥给他拿了新的茶盏,顺手也给单渝斟了茶,“你们都别气,先前是我错了,日后要打要罚,我绝不二话。”
单渝哼了一声,“我也打不过你啊。”
“我自然不会还手的。”
江希宸也不接茶盏,依旧沉着脸不说话。
“大哥,无论如何,吟儿未死,我便不会死。我之前的决定,你就别告诉爹娘了,特别是娘,免得他们担心。”江希遥说完,顿了顿,他朝着竹苑墙角边的那片竹子看了一眼,“影七也要替我瞒着。”
墙角没有任何动静,明明连风声都不怎么有。
单渝惊了,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那儿有人的气息。他又要怀疑师父是不是留了一手,没有将逍遥剑宗的精髓传给他?同样都受了师父毕生的内力,他怎么就这么不如卿安,莫非是因为他没练童子功,习武不过短短两三年的关系?
江希遥拾起石桌上,尘染随便一丢的帕子,仔细地叠着,“单渝,我不是一时意气乱认人。吟儿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方才,她使出了「行云摇弋」。”
“真的?”逍遥剑宗传到第九代只有两位弟子,第十代也是人丁单薄就他们两个,若说还有谁会使逍遥剑宗的招式,那确实只有从小跟着师伯和卿安的吟游了。
“嗯,方才在连廊,你躲在转角没瞧仔细,她脚上步伐便是「行云摇弋」,不然你真以为我会在没有任何的根据下,胡乱被一名女子近身纠缠?”
“什么「行云摇弋」?”江希宸疑惑。
江希遥的师门在江家不是秘密,而大哥也早就知晓单渝的身份,他乖乖回答,不做隐瞒,“「行云摇弋」是我逍遥剑宗第三式,脚上的功夫,此式练得好,可及时脱身,也可近身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