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评论快砸过来啊啊啊啊,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快写不下去了啊。 长沙黄花国际机场 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穿着大红色的连帽斗篷踩着双棕黄色麂皮小短靴,拖着个快和她一样高的行李箱,在机场缓慢移动,“小越越,我到了。你现在在北京还是Q市。我过几天去找你啊。” “你往前看。” 熟悉的高挑身影,手里拿着一张手绘的借机牌,上面是一块草莓巧克力慕斯——小姑娘的最爱。 “啪”行李箱趴到在地。“啊啊啊啊啊!”女孩一路冲刺扑到舒越身上,抱着她的腰转圈圈。 “Surprise!” “天呐,我还以为惊喜又是草莓巧克力慕斯的外卖。”作为舒越为数不多的老铁好友,深谙舒越的“送惊喜”方式,那就是把你喜欢的东西送到你再也不想碰为止。 “呃,嘿嘿,本来也想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填地址。” “……”有些人每天都在身边晃悠但是永远熟络不起来,而有些人虽然经年未见但是他们的身姿始终在心中鲜活灵动,一张嘴你就知道你们可以侃大山侃到明年。 小姑娘把行李箱扶起来很自然地塞到舒越手里,舒越呢也是毫无怨言就接过来,如果说舒越是舒家的小公主,那穆斯就是她的小公主。 “我天,大小姐啊,你装了多少东西。你坐的的头等舱吧。”轮子都压得“吱呦”响。 “对啊。” “你装的啥宝贝,竟然能让你这铁公鸡舍得坐头等舱。” 女孩语气冷冷地,“我走的时候经济舱的机票是咱俩一点一点凑钱凑出来的,但我回来他们自然是高高兴兴地买头等舱了,既然这样我当然不能辜负他们的好意。” “他们也是想你。” “呵,谁知道呢?说吧,你为什么在这儿?你不可能专门为了见我来长沙。” “怎么不可能?草莓慕斯可是我的最爱。”舒越说罢朝身旁的小红人儿抛了个媚眼。 “哼——我还不知道你。能让你在假期离开你的狗窝的也就你哥和挣钱了,但也不可能跑这么远,除非是你哥给你找的工作把你流放到这儿了对吧!” “我——对。”低头一叹气,穆斯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能一眼看穿她的人怼到她体无完肤的人。可是奇怪的是吧,别人都觉得这姑娘挺没心没肺的。可能她上辈子欠她的吧。“不对,我那叫闺房,最不济也是卧室,怎么就狗窝了。” 巨大的身高差,舒越的角度能看到一个完美的白眼朝她飞过来,“得了吧,我去你家那几次哪次不是我进门前一秒你才收拾好,别以为我忽略了床底下的围巾,衣架下的帽子,书桌下的胶带纸,它们就不存在。”说着突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舒越一眼,“看着也挺好一姑娘啊,大家还都说你是温婉的大家闺秀,怎么就——唉!” “我——”其实这也算舒越的一个反差萌了,不过除了家里人只有穆斯知道。 “你跑这么远来这儿干什么” “你知道湖南台《歌手》吗?” “啊,歌唱比赛是吧。嗯,但是你个音痴去人节目干嘛,砸场子?” “我——”经历了三连杀的舒越同学表示不想继续说话了!“有个哈萨克斯坦的参赛选手,我给他当外语老师。” “这样,那你还勉强能胜任吧。” 听到穆斯的肯定,舒越真的比中彩票都开心啊! “男的,女的?” “男生。” “多高?”专业习惯,穆斯听到男生都会先问身高而不是帅否。 “你听到肯定特振奋。一米九一,体重应该不到150斤吧。” “哇塞塞塞塞!能让我见见他吗帅不帅?” “嗯,我们学校外国帅哥真的遍地都是,所以初次见到他时没什么感觉。但是后来越看越帅,他是那种亚洲人和欧洲人结合的长相。” “混血出帅哥啊,还愣着干什么,走啊!找帅哥去。”虽然是开玩笑但她还是一把把行李箱抢过来猛走了几步,又累得塞回了舒越手里。 “哈哈。他现在在成都看滚滚呢。” “哇哦,想想那个画面,我要是在的话——”小姑娘一脸憧憬。 而舒越想到的是迪玛希临行前和经纪人撒了一天娇,明明刚来中国时说好年后拿了第一就要去看滚滚的,怎么不算数了。而实际上是言漪为了惩罚他那天宣布成绩出来后忽悠他们,硬是忍到登机前两小时才告诉他。一想到男孩知道实情后那张撇的老高的嘴,眼底的笑意却是要溢出来的样子,舒越就忍不住想,再朝他发射一个靠枕弹。 不知道中哈国宝会晤顺利吗在四川必定要吃火锅,他会不会吃很多辣,胃和嗓子会不会不舒服他们一块吃饭时,因他胃不好嗓子也一直有点发炎,她都是先尝了菜把辣菜全都在他怨念的目光里拿得远远的,不知道……应该没事,还有齐勒和言漪他们呢肯定会提醒他的。 “Hey, girl~我在你身边,你竟然走神!” “哈哈,去你的。你家里人不急吧,不急先在长沙住两天再回X市吧。” “我都回来了急什么。走吧honey, 让我们同床共枕。” “嘿嘿,我怕我晚上把你当成枕头压身子底下。”这个体积很有可能啊。 “……” “明天就出初试成绩了。” “放心,没问题。不过,姐肩膀借给你。” “过了呢?” “以后,你养我。” “去!” ————————————————分割线——————————————————— 青砖黛瓦,木雕凭栏,四合院落,这方天地是和高楼大厦截然不同的存在,这是明清时期的中国。 踏上成都的土地,迪玛希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成为了舒越口中的“明星”。从机场开始,无数dears一直紧跟其后,等到了这里,本以为可以边溜达边体验一下中国的明清文化,结果又见识了一把何为万人空巷,最终也不得不以溜达的速度逛了个大概。因为人实在太多,言漪不止一次提醒他稍微逛逛就行了,但是他可不愿意,这么多新奇的东西等着他去看呐。 这儿的建筑和家乡的完全不一样。Islamic的建筑大都色彩斑斓巍峨壮观,而这儿的放眼望去一片黛色,在他这个外来务工人员看来有种莫名的压抑感。但正是因这黛色的衬托,家家户户门上高高悬挂的红匾,撑起的红灯笼,拉起的红绫装饰,看起来分外夺目。这建筑倒像是中国人的个性,内敛自律而又热情好客。 又勉强在人群里往前挪了几步,迪玛希惊喜地发现了一个露天的小舞台。一路哼着歌过去向在准备演出的乐手借了话筒,也没到台子上就在下面随意哼了几句哈萨克的祈福民歌,人群里一阵喝彩欢呼。他也高兴的用粉嫩嫩的牙花子向人们示谢,心里更是一阵感动。虽然面前的人群不一定真的认识他,也不一定真的觉得他唱得有多好。但是刚刚的一两分钟里,他唱了,而他们听了,这就足够了。还记得玛依拉老师曾问过他为什么改学流行,明明可以很轻松的成为大剧院的独唱。他说他想掌握多种唱法让自己的音乐风格更加多元化。其实,他只是想唱给更多更多更多的人听,唱给这世上的所有人听,而大剧院的院墙拦住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 中午他去吃了心心念念的四川火锅,又辣又爽。没有舒越跟着,他吃了好多好多,对七上八下的牛肚尤为衷爱。心里更是感叹,舒越没跟着也挺好的,嘿嘿。后来又看了川剧变脸、长嘴壶茶艺表演,更是感觉中国这个国家真是无处不功夫。兴致勃勃地跟茶艺师傅请教了一番,结果差点烫到旁边坐着的齐勒,弄得齐勒一下午都尽量离他远远的。吃完饭终于去了他魂牵梦萦许久的熊猫基地,看到也抱到了可爱的滚滚。 今天实在是太完美。 然而晚上回到酒店却有件让他不太痛快的事。 跑了一天难得闲下来,他和齐勒一人占着沙发的一头刷手机,看到他可爱的dears又发了好多关于他的微博,他朝齐勒那头凑过去,“兄弟,你帮我看看dears们又发了什么?” “等会儿哈。” “好。你在干什么?”目光瞥到熟悉的头像,“Sure!她怎么了?” “她研究生考试,初试高分通过了。哈哈。我得先向她表示一下祝贺。”齐勒低着头手指在屏幕上跳动专心地打贺词,没注意到男孩闷闷地语气。 “她怎么没告诉我呢?” 齐勒头也没抬,“她告诉你干什么?”突然发现不合适,急忙说,“你这么忙,告诉你,你可能也看不到。” 男孩突然默了,坐回原位,蹙着眉头,思绪一时飘远。 ——她告诉我干什么不干什么,只是朋友间的喜悦不应该一起分享吗?自以为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之间已经足够熟悉,虽然他们之间确实有不可跨越的隔阂但也应该消失的差不多了,原来还没有啊,原来还——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转头看是齐勒,怏怏地问,“怎么了,发完了?” “你来电话了,响了好久了。” 低头看到攥在手里的手机,那个一闪一闪的单词,真的是这世界上最棒的字母组合。 “Sure!!”齐勒在一旁看着都担心舒越的耳朵会被喊聋了。 “啊,小声点,卧室里有人在睡觉。” “哦,抱歉。” “玩的开心吗?” “开心。我喂熊猫了,而且还抱到熊猫了。它们真的太可爱了,耳朵圆圆的黑黑的,背上白白的。还有抱在怀里毛茸茸的,软软的,特别像那天早上——” 听筒里,“啪”的一声。“抱谦,你刚刚说什么?” “呃,没什么就是熊猫很可爱。你那边怎么了?” “没什么,朋友起床上厕所碰到了凳子。” 刚刚她说卧室里有人睡觉,男孩眉又蹙起来,礼貌地询问,“他,没事吧?” “没事,什么‘他’啊,是女生,我最好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就是之前给我打电话的那位。”男孩听着眉头慢慢舒展,眼角也爬上了一丝笑意,“没事就好。你打电话有事吗?” “你今天有没有吃很多辣” “没有,绝对没有。” “哦,这样啊~那——” 虽然隔着听筒,男孩还是莫名感到了舒越锐利的目光,“就吃了两碗。” “嗯嗯,还不算多。早些休息吧,晚安。” “你就为了这个专门打电话吗?” “其实主要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舒越随意说道。 男孩听了,心里一阵悸动,“Sure,我明天就回去了。” “我知道。” “所以,你不用——” “你如果吃辣椒吃多了,对声音是有影响的。” 所以她从第一句话就知道他没事,那她还——她竟然又玩弄他。 略带不满地说,“你没有别的想告诉我吗?” “没有啊。” “真的没有?好吧,晚安,Sure.”男孩刚把手机从耳朵上移开。 听筒里一阵笑声,“哈哈哈。Dimash, 我的研究生初试通过了。恭喜我吧。” “gratulations!”接着又是一段哈语的祝歌,虽然舒越听不懂,但她觉得那是那天最好的恭喜。就是可怜了齐勒还一个字一个字摁了个上百字的小作文。 挂了电话后,舒越突然觉得,她好像又被迪玛希套路了。 而迪玛希乐滋滋地瘫在床上,感叹今天真的是来中国后最开心的一天。 至于那句没说完的话,“抱在怀里毛茸茸的,软软的,特别像那天早上——” 特别像那天早上去叫他起床的舒越。而他永远不会告诉她,其实那天早上在把她拽到怀里后,他就知道那不是昂斯。即便睡得再糊涂,谁会把一个1米75玲珑有致的姑娘当成小花猫?而至于后来的举动,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可能真的睡糊涂了,要不他不会那样对一位女士,也可能女孩太可爱了,还是男人清晨——他肯定就是睡糊涂了,嗯,一定是这样。困意袭来,意识尚存的最后一秒,他脑海里浮出一幅画面是他躺在床上抱着女孩而女孩抱着一只滚滚。 注:本文萌萌哒女二——穆斯,正式出场。其实我一开始是想让穆斯当女主的,但是她的性格吼不住迪老师。在上本里她算是个打酱油的,但是下本里她是舒越经历最黑暗的时光里唯一的那束光,也是从始至终少数几个一直真心待她,事事以她为主的朋友之一。她和老迪之间没啥纠结哈,放心放心。 顺便提一句,怼人战斗力:穆斯>舒越>迪老师 为什么章名称穆斯为缪斯后文会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