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想!你三叔不是那样的人,八成他也是着了人家的道,被骗了还不知情!你消息带回来的很及时,我们合计一下下一步的计划。”王壁此时也顾不得到清风楼会不会迟到了,只想着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妥当为要。
“父亲,我们报官吧!直接在颍州报案,我从秦知府那儿出来的时候,秦知府曾经允诺过,如若这次与春秋医馆合作出现任何问题,他都会替我们做主的。”王莫为很自豪的说道。
“自然是要报官,只是我们报官是要告谁,这个要先弄清楚!”王壁一边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梳理着其中的关窍所在。
“这还用说,当然是告春秋医馆了!”王莫为不假思索便冲口而出。
“为何?你要告春秋医馆什么罪?”王壁不禁与儿子的眼睛对视着,希望他也能静下心来梳理一下这个问题。
“告他们欺诈罪啊,既然这钱掌柜是冒充的春秋医馆的采办,那就说明他与春秋医馆肯定有关联。换句话讲呢,就是他也许在春秋医馆干过,只是骗了三叔之后离开春秋医馆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王莫为尽力地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第一点你说的是个思路,这钱掌柜与春秋医馆应该存在某种关联,否则他怎么不去冒充别家医馆的采办,偏偏是这个春秋医馆呢!亦或许他只是觉得春秋医馆名气够大,又是新开章不久的,很多同行还没来得及和他们熟悉,所以他才有机可乘。但是,第二个思路,你不能凭空猜测,这个需要去求证,若真的在医馆干过采办,骗了你三叔后又离开了医馆,那春秋医馆就有连带责任,或者是同谋也不为过,可若这个假设不成立,那就只有第一个思路可行。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压根和春秋医馆丁点儿关系都没有,春秋医馆或许真的只是个冤大头。而且即便有关系,春秋医馆也可以推得干干净净。所以,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私下了解一下这个钱掌柜和春秋医馆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下一步再决定告谁!”王壁将自己的思路给儿子剖析了一遍,以求与他达到高度一致。
“父亲,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钱掌柜的姓名都是假的,而真正的骗子就是春秋医馆的人,用了一个假身份与三叔接洽,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套取我们这一大批上好的药材!”王莫为继续思考着,想要把各种可能性都尽可能想到。
“不无可能,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钱掌柜为何不去找其他药行,偏偏大老远从颍州找到我们亳州王家,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在颍州是有一些生意,可知名度还没到让人家慕名而来的程度吧!总之这件事透着蹊跷。”王壁越是分析就觉得破绽越多,各种可能性也越多。似乎眼下还不是报官的时机。
“那我们就先不报官了?然后安排人去多方打探清楚消息吗?可这些事情不是应该官府办案应该做的吗?”王莫为还是没搞懂父亲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去报官,争取早日追回损失。
“报官过早,岂不是容易打草惊蛇?对方一看有动静还不得早早就藏起来或者跑掉,目前我们又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何不假装吃亏认栽麻痹对方,等摸清楚目标然后再报给秦知府,一举将其拿下,不给对方留丝毫心理准备。”王壁将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说与儿子和孙掌柜听,也好让莫为今后再遇到类似问题时可以借鉴。
王莫为彻底明白了父亲的一番打算,也打从心眼里佩服父亲处事的从容和淡定,父亲的智慧和豁达总是让他仰慕不已。
话到这里,王莫为和孙掌柜自去安排各路人马多方打听钱掌柜骗取药材的始末,王壁则准备赶赴清风楼赴宴,这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临走时,王莫为又返回来,对着父亲说道:“父亲,那我三叔怎么办?需要派个人到颍州去照应他一下不?真担心他发现自己原来是中了别人圈套后会发疯的。”
“不必!这是他必须要经过的一个坎儿,谁也帮不了他!若要让他吸取教训,成熟起来,就必须要靠他自己,否则,硬要派人去照应,怕是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