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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多人都能炼化自己的武器,使之成为法器,就能隔空控制,但俞星城到底要看看,是这些修真者的灵力比强,还是她法拉第附体的电磁效应比较强了。

她在这儿捣鼓改装的时候,炽寰正恹恹的趴在桌子上瞧,依旧小蛇模样。

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几道翻着粉肉的新伤来,俞星城本不想问,后来看他有些伤口都渗血流脓,甚至把当铺盖垫着的手帕都给弄脏了。

她洗帕子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

炽寰还是那惹人烦的皮痒模样:“我要你个傻子管!”

俞星城气得不行,向外间婆子要了一杯高浓度的蒸馏白酒,回来拎住他脑袋,就把他后半截身子泡进了酒里。

炽寰疼的吱哇乱叫,两爪乱翻,尾巴狂甩:“我是蛟!你敢拿我来泡酒?!”

俞星城:“泡酒个屁,给你消毒。”

炽寰:“我的屁就让你给泡了!”

俞星城一会儿又拎他出来,拿干净帕子给他擦了擦。

炽寰感觉身上总不好的伤口被酒一杀,虽然火辣辣的疼,但却似乎不再生脓了,哼哼两声,小爪拽住手帕的一角,在桌子上一滚,把自己裹成个卷饼,支着脑袋对着她:“我都在你这儿有几日了,你不问我么?”

俞星城还在研究做漆包线,她买回了天然橡胶,融化之后想要把铜丝退火之后放进去试试,这会儿她手上带着麻线手套,眼前还搭着个玻璃单片镜,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我问你最近去干嘛了,你会说么?”

炽寰:“我去帮你找东西了。”

俞星城依旧盯着铜线,嘴唇紧抿,目光专注,手上不停:“我没有要你帮忙。我也不需要什么东西。”

炽寰看她这模样,总觉得像是回到以前。她依旧对所有人混不在意,他依旧趴在旁边一双眼瞧着她。

炽寰裹着手帕,跟毛毛虫似的拱过来:“记没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我帮你寻回来一件……神器。再也没人能欺你,你想让他们死都可以。”

俞星城微微蹙眉:“我没想让谁死。再说我也用不起什么神器。”

炽寰银灰色的鬃毛甩了甩,他鬃毛沾了酒,里头粉色小角露了出来:“强大了总没错。”

俞星城:“……我一个普通人,没想追求什么绝对的强大。一开始说要从我这儿拿灵核,现在又想让我变强大。你想利用我就直说,没必要这样。”

炽寰泄气:“我已知灵核不在你手里了,自是不会跟你讨。不过,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说罢,又蹭上来,那鬃毛都在她手背上,撒娇卖宠似的蹭了一下。

俞星城手握着铁钉,铁钉上头扎着些锡片,她手上一放电,电转热,铁钉烫起来,锡片软化成水,就糊在了铜线上。

就权当是电焊了。

俞星城回答的不太动脑,随口道:“想活着。想到处看看。”

炽寰却大为震动,伏倒身子下去,帕子也散开:“……你竟,还是这句话么?我为什么就不懂。怯昧小儿就懂。”

俞星城看他没精打采的模样,就用铁钉轻轻戳了他一下,但她忘了给自己的手断电,炽寰被她电的尖啸一声,身子抽动,脑袋上的鬃毛都炸起来,黑雾一闪,就化成了小孩模样,趴在她桌子上,捶着桌子骂道:“你他妈还是这么没轻没重!”

俞星城;“哦,忘了,这谙雷克你。”

炽寰气得直拍桌:“你现在这么弱!我都没法还手了!我上次还没吓唬你一下子,你差点死我手里了!”

俞星城:“上次?”他说的不会是她嫁做妾那一晚的事儿吧。

这狗东西管掐脖子叫玩玩?!

炽寰还嘟囔:“你现在太弱了,一个小拇指我都能弄死你。”

俞星城不想理他。

炽寰:“过些日子我还要做大事,你可别乱跑,现在折了命没人救你。到时候我派人来找你,你还待我头上,攥着角睡一觉,谁都伤不着你。”

俞星城听他的意思,是打算还抓她一回?

俞星城转头:“……我跟你不熟,你能不能就别来找我了。我都警告你了,缉仙厂的人如果来找我,我肯定把你的事儿都给泄露了。”

炽寰哼哼一笑不在意,化作小蛇,又开始在桌子上打滚。

俞星城:“说来。你应该只是妖吧。妖也能入魔吗?”

炽寰:“自然可以。不过我,情况特殊。”

俞星城:“那不入魔的妖,也会被朝廷追杀?”

炽寰:“那倒不至于。朝廷的黄册里记的有凡人、修士,自然也有妖。只是为了防止百姓恐慌,妖大多避世,朝廷也不对外公布就是了。”

俞星城:“总感觉修士动不动也都想着斩妖除魔,倒是可怜某些妖了。”

炽寰:“可怜不可怜的。妖还有没人管的地界,还有一片自个儿的自由。你倒不如可怜可怜天下修真者,一个个也要给皇帝老儿磕头,也要录入户籍,纳税伏法。倒是都知道不可能成仙,也不知道在修炼什么了。”

俞星城:“都是凡人,也不过都是求显贵罢了。这世上没仙倒也好,少了些天上人间的隔断。”

炽寰没接话,他趴了一会儿,道:“你这帕子怪香的,我拿走了。”

说罢叼着帕子飞出去了。

俞星城自是不知道,炽寰飞过半个应天府,飞到两广会馆旧址里。那处被两广乡民废弃之后,一直因为地角不好没再修起来,破屋破院,就是占地方够大,四处长树,绿的仿佛那红瓦黄墙是从树里长出来的。

炽寰飞进院子,化作人形,立在其中的灯杆上,把袖中的帕子拿出来,掖在自个儿衣领上头,露大半在外头。

众妖都从角落冒出来,虎猫牛鸟蟾蜍都有,纷纷化作人形,见到炽寰欢喜道:“上君又回来了!胖虎还说你受伤了,现在瞧着不是好好的。”

炽寰从灯杆上慢慢降下来,仰着头:“我怎么可能受伤。不过是那位想我了,我去那位身边住些日子。”

众妖艳羡不已,有人眼尖瞧见了炽寰领口的帕子,惊呼道:“那难道是——”

炽寰故作不解的低头,瞧见帕子笑着往衣服里掖了掖:“哎,我今日弄撒了酒,她便拿出帕子给我擦,没料到落在我身上了。那我便收下了。”

众妖单纯,羡慕的眼红,一个鳄鱼化作的少女跺着脚:“上君说了我们要是做好了事,就能得见一眼——”

炽寰恼怒:“现在才到什么时候,就想着得见了!快报这几日的情形!”

说着他掖好帕子,飞进旁边的屋中,众妖哆哆嗦嗦连忙跟上,在他身后纷纷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