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办啊,先过几天吧,要是我到时候还对帅哥念念不忘的话,就再说呗】
只不过这条刚发完,慕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紧急给她打字:
【完了,我好像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我在这里想什么屁吃】
顾湘看了,一时也男默女泪,给她发了一串安慰的省略号,又加了句:
【《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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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因为暑期集训快到尾声,月末照例要有一场模拟考核,慕久在这周忍辱负重地穿着荷花精表演服没日没夜地排《采薇》,总算在周六这天录完了舞蹈学校成果展要求的群舞视频,之后又要马不停蹄地扣技巧组合和剧目,每天累得跟室友扯皮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再去想某位遥远的帅哥了。
但好在一周过去,周日上午跑完步撕腿撕胯撕肩又各种体能训练之后,慕久总算能在中午好好坐下来吃顿饭,一边刷着大众点评盘算着下午去哪儿玩比较好。
只不过刷到中途,她想起自己一周前临时起意的密室,没忍住在搜索框里输入“S.Feast”的字样,就发现这家店的各个主题都加上了“全新升级”的标签,店铺门口也重新装修,换成了“S.Feast”的红黑色LOGO,想来沈宴这星期是挺忙的。
慕久有点犹豫待会儿要不要再去一次,但是这样好像就显得太刻意了,尤其是他们在加完微信之后就毫无联系,说不定他都不记得自己了。
幽幽叹了口气后,慕久退出密室页面,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清炒空心菜,想让自己先冷静一下。
或许是“吊桥效应”的作用时间不止一个星期,她最近每天晚上洗完澡,累得像一滩泥似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大多数时候还是会想到他。
他的五官在印象里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声音反倒在时间的流逝后变得越发清晰,北城人漂亮的咬字本身就带着点痞气,加上他温润的声线和不紧不慢的调子,在半梦半醒的时候落在耳边,很容易让人想得脸红。
慕久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他下了蛊,竟然会在短短的一次接触后念念不忘,一边有点恼火地把大众点评的页面往下拉,结果发现同样以“S.Feast”命名的,竟然还有一家桌游吧和两家酒吧……
尤其这几家店的评分还很高,甚至标上了“来海淀区必须打卡的清吧/桌游吧”这样的字样。
慕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不信邪地点进去看了眼评论,就发现这几家店很有可能也是沈宴的。
因为评论区的高频词汇是“老板”:
“学校附近这两年很火的网红店了,听说酒吧老板很帅,幸运的话过来能看到老板调酒,还有可以专门定制的隐藏菜单……不过今天来的时候没看到,好在店里的其他调酒小哥哥也都很帅啦,心满意足。”
“每次来店里必问的就是‘今天老板在吗’,今年情人节和男朋友来的时候看到过一次,真人真的像dy视频里一样又高又白又帅,侧脸鼻梁很高,穿衣服也很好看,有点像韩国爱豆,无敌了。”
“从dy来的,酒吧氛围很好,乐队很棒,还专门设置了吸烟房,挺适合学生党的。另外酒也不错,唯一可惜的就是没看到视频上调酒的老板,要是老板每天都能来店里的话,估计生意会更好。”
“听说酒吧几年前刚开业的时候老板在玩乐队,还在酒吧驻唱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到老板的live……另外店里夏季限定的蜜桃Daiquiri很好喝,就是送的shot度数有点太高,喝完就晕了。”
“……”
慕久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酒吧点评看得入迷,一连刷了几十条,甚至还认真点进图片看了一圈里面的酒,默默记下了各自的风味和度数。
然后在结束用餐、蠢蠢欲动到准备打车就走的时候,才总算意识到自己是个未成年,不能去酒吧。
一时间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在那儿闷坐了好半天才打起精神,给这家酒吧点了个收藏,之后退而求其次地去看他开的桌游吧。
跟有驻场乐队和各种漂亮鸡尾酒的酒吧相比,桌游吧就显得平平无奇,就是小学生一块出来狼人杀或者中学生相约来开黑的地方。慕久盯着详情页看了半天后,恹恹叹了口气,只得认命地打开网约车软件,输入这个地址。
……
到桌游吧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门口的招牌设计是密室的同款,只不过配色换成了更加小清新的蓝白。
进去之后,慕久包了个下午场单人,又拒绝了前台姐姐的办卡推荐,然后一路东张西望地往里面走。
因为是周末下午,桌游吧里有好多一群一群结伴出来玩的学生,桌上摆着店里可点的炸鸡薯条奶茶,很热闹。
大概也只有一旁摆着台球桌的区域看起来很空荡,毕竟大部分未成年都不会打台球。
慕久扫视了一圈就确定沈宴不在这里,但桌游吧里除了复古游戏机之外,剩下的娱乐活动都不适合一个人玩,她磨蹭到最后,只好决定到里面的电竞区碰碰运气。
但问题在于她今天穿了miumiu的白色套装裙,牌子本身的定位就偏向年轻群体,加上她这张脸,撑死了二十来岁,所以几乎是刚推开玻璃门,就被前台的网管叫住了:“小姑娘,过来出示一下身份证。”
“……”慕久只得停下脚步,不情不愿地走到前台,半天后憋出来一句,“……身份证没带。”
“没带报身份证号,待会儿上机子也得验证的,”网管听到她的话眼皮也不眨,顿了两秒后,就看小姑娘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这才缓和了语气,示意她外面的区域,“小姑娘,要想打游戏的话那边有几台switch,连高清大屏的。这儿未成年人不能进,要被查到我们老板得交罚款的。”
慕久听到“老板”两个字,下意识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停下来,轻声问了句:“你们老板……平时会来这儿吗?”
“他啊?”网管是个长相还挺秀气的男孩子,听到这话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微妙。虽然说为了沈宴的名头特地来这里打卡的小姑娘确实不少,但他也没料到自家老板的大名竟然都荼毒到未成年人那儿去了,简直像什么名动京师的祸水。
但这念头面上当然没表现出来,只是对她摇了摇头,道:“平时我不太清楚,不过月末对账的时候是会来的,看运气吧。”
慕久听了,第一时间在脑海里确认了一下日期,就发现今天不是月末,只得开口道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鼓起勇气问出来之后收到这样的回答,总还是会加重一些失落感。
然而更可怜的是作为一个从小就开始练舞的艺术生,她甚至没怎么玩过游戏机,片刻后实在搞不定高清大屏前的那台皮卡丘配色的switch,又怕乱按把东西弄坏,只好默默放回去。
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连上耳机后找了部电影开始看。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无比心酸,与其在这儿花钱坐沙发,还不如回舞校宿舍宽达零点九米的床上睡大觉。
只好在《爱乐之城》毕竟是得过金球奖最佳音乐喜剧的影片,加上瑞恩·高林斯在片子里又帅又会弹钢琴又会跳舞,慕久看了没一会儿也就逐渐从“不但没遇到沈宴现在还一个人在桌游吧用手机看电影”的悲伤中恢复过来,然后再次被电影的be虐到流泪。
因为买的是下午场的票,看完这部电影才三点多,直接走掉有点可惜。慕久起来去了趟洗手间后,索性准备再看一部。
只不过就在她拐出洗手间的走廊时,就看到不远处和她隔着一堵透明玻璃的台球区,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
尽管是背对着她的,但从那人优越的身材比例和一手拎着球杆一手插兜的懒散动作来看,显然就是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