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就蹲在那,什么也不做,似乎就只是在观察那几株花,看上去呆呆的。
江淮恍惚想起学生时代的她,就是一个特别爱花草的人。
她那个时候有一台相机,出去什么郊游团建都会带着。
那个时候,他总是不甚关心,直到后来有一次,他无聊拿起她的相机,才发现她只爱拍两种东西,花草和他。
后来这些照片洗出来,每年都会被制成一本影集,他还曾特意收集。
已经有十本了,每一本都是郁欢的照片。
她如果不去学金融管理,应该会是一名很有名的摄影师。
江淮弯了唇角,从床上摸到手机,拍下这一画面。
他下楼,郁欢也正好走进来。
她一看见他就笑了,“起床了,快点去把早饭吃了吧,上班别迟到了。”
“迟到了也没事。”江淮牵过她的手,一起在餐桌边上坐下来。
一顿饭吃得气氛轻松不沉闷,直到江淮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之前安排的律师打来的。
电话没有开免提,却还是能够让郁欢听见。
“江总,跟您说件事。”
江淮放下筷子,“你说。”
“林飒今天突然要生了,难产了,今天早上还在手术室。”
江淮轻轻皱眉,下意识看了眼郁欢。
后者神色如常地喝了口果汁。
江淮:“这种事你跟我说做什么,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那官司……”
“继续。”江淮淡声说完,挂断了电话。
郁欢听着他近乎淡漠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
江淮也没说什么,低头抿了一口排骨汤。
空气有些冷,他的电话却一个接一个。
明明还没有出门,还没来上班,就已经开始忙起来了。
出门前最后一个电话,又是那个律师,打过来告诉他林飒生了,对方的律师是要求调解和解,问他要不要答应。
江淮这会儿是真的无语了,“林飒生了就生了,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该起诉的继续。”
郁欢走过来,眉头一挑:“林飒生了?”
“嗯。”江淮收起手机,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去上班了。”
“拜拜。”郁欢笑着挥手,目送他离开。
她抱起脚底下的不加糖,坐在藤椅上,静静地看着远方,蓦地笑了。
“真好。”她轻声呢喃道。
江淮今天临时多了饭局,酒喝的有点多,却还是清醒的。
星子作别西风带走的云彩,在夜色里同明月相与为伴。
江淮坐在车里,刚涌起的几分醉意被西风吹得一点不剩。
付过代驾的钱,他良久未动,抬头看着明月的光晕,只觉得脑子里爬上几分晕眩。
那片光晕似乎愈来愈大,衬得周围的星星没有了光彩。
江淮垂下头,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来一片郁欢常在他口袋里塞的湿巾擦了把脸。
这个点郁欢应该还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