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啼声混着云叆叇袅袅升起的薄雾把沈韫容唤醒了来,她可不敢迟了。
既是设的俏丽玲珑的性子,那么往日习惯画的妆容定是不能再用了,只叫春水在一旁看着学她。
韫容对这个很有心得,哪来的新得她也不知道,反正她就是拿起粉脂便明白往哪儿拍最适宜,故有大大小小的盛宴时都由她自己画。
思虑了半天从丁香色到豆绿色的宫衣,再换回丁香又成了豆绿,两件选来选去第一次拿不准主意。
“春水,我穿哪个好些?”
“主子人长得标致,哪个都好看。”
“不过奴婢觉得还是浅粉更衬的主子肌肤白暂呢。”
果真啊,问这货果然不靠谱,就是个溜须拍马的人精。韫容大无语,但仍心甘情愿的解释起来。
“哎,头一次请安便别穿那种娇嫩的颜色了,你主子我可不想出名。”
吐了吐舌头挺害怕的,大孔雀不论怎么就说怎么让人害怕。
但是仔细想想她那话说得好像也挺对的,磨磨蹭蹭了一会儿不想让她看出来采取了谁的话,装作不经意的拿出一件藕荷色宫衣来换上,扎了一个高挑的髻就打算出倚欢阁了。
她没有步辇,仪清又离东六宫有点距离,因此打算提前出去。
“呦,小红花起的这么早?刚下去叫你来着。”
恰恰好的与于媛打了一个照面,她正睡眼惺忪的,打了大哈欠懵懵懂懂的望着沈韫容。
“提早起的,大事可耽误不得。”
于媛倒没说什么,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脚步方向变了又打算回屋睡觉。
“我位分不够没法陪你去,真没意思,难为我起那么早惦记你。”
“快去吧快去吧。”
她还想说点什么唠唠呢,欲言又止的看她样子也没想法,只得目送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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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宫门前。
“妹妹?”
“**姐?宁妃娘娘金安,姐姐妹妹安。”
江温周住在东边儿来得早也是正常的,令韫容诧异的是楚家迟衿也来了,她这等位分也跟她们一起早早站这儿等待,难得。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宁妃呢,那一双眼睛如皎皎的明月流转在诉说不尽的愁,温柔恬静的似水,不用说话单单站在这儿就能让人有了怜惜。
发现了韫容的目光,她勾唇微微笑了,心下一惊赶紧低头,却又忍不住回味她的美。
因为人多她也不敢和江温周谈话说些什么,方才自己的举动已经很出格了,别人都是凝神静气的沉敛,更不敢造次了。
许是等的时候久,楚迟衿也稍微皱了皱眉头,好不容易看见了一摸绰约的身影,才稍稍好些。
等的是妍妃。
只见她抚了抚头上的华钗,镶嵌着绿松石的甲套微微翘起,上好绛红料子做的衣裳勾勒着如他一般明丽的芍药花,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勾人。
“本宫起晚了,姐妹们多担待。”
连忙给她见礼,不得不承认她是这一众人里长得最好看的,可沈韫容私以为这身气质半点比不上宁妃。
“主子们随奴才进吧。”
皇后跟前的康宝显然不想给他们继续说的时间,甩了拂尘声音极高的打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