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地商人不想惹麻烦,自然甩袖离去。
阿丑,便是简兮救下的那位婢女,原本简兮从远处看着她,觉得她肤色太黑,其实从近处瞧,阿丑五官深邃,除了肤色略微黑,大眼睛、双眼皮,鼻梁高挺,倒是生了副好相貌。
简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便离去吧。”
阿丑跪下道:“贵人,阿丑求贵人将我买下来,让我有银子给阿婆买副棺材。”
简兮看了看严嬷嬷,吩咐道:“给她些银两,便让她离开吧。”
严嬷嬷点了点头,将几块碎银子塞到她怀里,转而道:“我们殿下心善,你去吧。”
阿丑跪下来磕头:“贵人请留下名讳,待我将阿婆下葬后,自然去贵人处听差遣。”
简兮温和地笑了笑:“你自去便是。”
阿丑还要开口,那华丽的马车,已经放下,车夫扬鞭,马车从她旁边过去了。
阿丑呆愣地盯着马车远去,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攥紧了掌心的碎银子,将阿婆抱住,往城外而去。
回到宫里,严嬷嬷自然将这件事禀告了大明宫的姚皇后,姚皇后抿嘴一笑:“阿兮那丫头,就是善良过头了,不过也当为她积福了。”
严嬷嬷低垂下头,恭敬道:“是殿下心善。”
“阿兮那丫头,性格与梓潼一样,都是天性良善。”
姚皇后扭头,瞥向进门的皇上,笑吟吟道:“陛下不是处理政务吗?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皇上笑了笑,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们极为有眼色退下,严嬷嬷也行礼告退。
姚皇后上前,替皇上将外袍脱下,换上白色寝衣,疑惑道:“可是有事?”
皇上道:“严政府上出了事,他神色疲惫,孤也心累,便让他先回去了。”
姚皇后道:“那妾身让人准备些晚膳,陛下用一点儿。”
皇上拧了拧眉心,笑道:“孤用过晚膳才过来,梓潼陪孤说说话,几日不见,孤怕梓潼忘了孤这张脸,伤心了。”
姚皇后低低一笑:“陛下想妾身便直说便是,妾身又不会嘲笑陛下。”
皇上老脸一红,死不承认:“孤是威风凛凛的男人,如何会沉溺小儿女情愫。”
姚皇后凤眸微挑,葱白的指尖,在他坚硬的胸膛滑过,在他耳畔吐气,朱唇微启,声音魅惑至极:“陛下,不想吗?”
转而,她飞快地走开,整了整衣襟:“那妾身便退下了。”
女子纤细的腰肢被结实的臂膀环住,皇上粗喘的声音低沉暗哑:“梓潼,别走。”
姚皇后笑吟吟道:“陛下想妾身了吗?”
皇上眼周微红,似醉非醉,无奈地宠溺道:“想了,深入骨髓。”
梓潼虽好,就是太过顽皮。
……
清风吹拂,红色锦绣幔帐随风飘动,夜色惑人。
婴宁殿。
严嬷嬷回来后,服侍完小公主更衣,询问道:“殿下,点心呢?我让太医检查一番。”
简兮脑海里,蓦地回想起自己偷偷摸摸避开国师,将那包点心藏在宣纸下的场景,脸颊上染上了微微红晕。
迟疑片刻,简兮道:“想是遗留在国师府上了。”
严嬷嬷无奈地笑了笑。
殿下记忆差,不过也好,省得那宫外的点心出了差错,伤了殿下的身体。
严嬷嬷道:“那殿下就算了,您有想吃的点心吗?老奴吩咐御厨去做。”
简兮道:“那就来碟豌豆黄和桂花糕吧。”
严嬷嬷笑着领命而去。
简兮道:“阿芍,你可会研墨?”
白芍正在收拾衣裳,闻言扭头道:“殿下忘了,您每次写字作画的时候,都是奴婢为您研墨。”
简兮颔首:“那你过来,教我如何研墨。”
白芍疑惑道:“殿下为何要研墨?有白芍在,殿下想写字,让奴婢帮您研磨墨便可,又何必自己学呢?”
简兮道:“你不用管,只管教我便是。”
白芍带着疑惑,走了过来,亲自示范如何研墨,边示范边道:“殿下,这研墨无非手熟而已,多试几次,便手熟了。”
简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待宫人们退下后,自己研墨了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