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眼珠子转了转,拿笔记在小本本上,“还有吗?”
江颂思索了片刻,“随时随地的都会想要拥抱他。”
阮眠,“为什么不是亲亲或者啪啪?”
江颂的神色里明显闪过一丝嫌弃,“拥抱是敞开身体,对另一个人完全接纳的姿态,相比你说的那些更温和平静。”
阮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开始进行下一轮的苦思冥想。
他似乎需要考虑的更全面一点,在一个空间内,不应该只有人与物的关系,还有人与人,物与物,还有居住者的情感承载。
如果从住所看不出主人的性格喜好,那么这个案例一定是失败的。
而那一对帅哥夫夫,作为老师的周疏必然会有大量的阅读需求,而阅读也分为两种,以学习为目的或者是单纯的放松。
所以在书房靠窗的位置,可以以榻榻米的形式做一个进深500公分的地台,设计成“假”飘窗,窗户两边和上沿做成一体的书柜,这样的话在视觉方面整体性好,又能同时容纳两个人窝在上面,一起晒晒太阳看看书,拿取都很方便,比常规的休闲椅来的实在多了。
毕竟那个魏姓少年看起来就粘人,怎么不得给他留点安身之地。
再就是打破千篇一律的物品摆放。
阮眠一直在愁他们家的客厅太宽,导致沙发和电视之间的视距过长,按常规的家具摆放方式,怎么也得买个六十五寸的电视,犯不着。
刚才江颂的话倒是点醒了他,关于拥抱。
他们总是习惯让沙发靠墙,可是为什么不能换个思路,留出沙发后面的空间,留给爱人一个可以从身后拥抱你的机会呢?
生活很多时候是需要一点情趣的,包括饱受歧视的七彩夺魂灯,其实安在卧室里没什么毛病,在不同颜色的光线下产生的氛围完全不同,只要别把饱和度搞得像蹦迪。
阮眠终于找到了思路,噼里啪啦的开始继续敲键盘。
这下江颂彻底不愿意了,“老这么蜷着,腰不疼?”
“我就再画一小会。”阮眠锤了锤腰,又扭了扭脖子,“你说你虽然陪着我,也不怎么跟我说话,我怪无聊的么。”
江颂,“想说什么?”
阮眠,“嗯…咱都这么哥俩好了,可以说说你啊。”
江颂从果篮里翻出一个苹果,用脚勾过一旁的垃圾桶,坐在床沿,十分熟练的拿刀削了起来,“…我有什么好说的。”
“比如……你好像很喜欢画画,然而身为豪门子弟,又不得不为了家族事业放弃爱好,对不对?”
江颂凉凉的瞥了他一眼,“真聪明。”
虽然设计师的工作并不轻松,阮眠还是觉得自己超级幸运,最起码他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江颂似乎却不太如意。
阮眠接过他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这个没办法,但是喜欢的事情也别轻易放弃,又没谁规定董事长就不能是个画家了啊。”
江颂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阮眠吃完苹果,用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将核扔进垃圾桶,搬起腿艰难的朝床边挪动身子。
江颂,“干什么?”
阮眠,“……想上厕所。”
江颂二话不说弯腰伸手一抄,打横抱起阮眠。
阮眠以小公主的姿势悬空愣了两秒,又炸了,“别别别!我可以跳!我真的可以自己跳!”
江颂置若罔闻,抱着他朝卫生间走去。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胖一瘦两个人站在门口。
胖的那个拎着两兜子石材样块,瘦的那个拿着木作图纸和色卡,皆是目瞪口呆。
他们是来跟阮眠确认材料样本的,但是好像无意间撞上了不得了的事情。
江颂停下步子疑惑的看着他们,而阮眠,彻底疯了。
他心一横,掀起上衣蒙住脑袋,扭头埋进江颂怀里,淡淡的暖意和木质香水味钻进鼻腔,好闻的要命。
他连灵魂都在颤抖。
“……你们看错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