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云心反问，“你觉得呢？”

她觉得？

她该怎样反驳，是大吼郑元思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就看着我们情比金坚？

可是……可是，她不敢……

她甚至看到照片的第一刻，不是反驳，不是疑惑，而是顺理成章的原来如此。

习芸几乎要昏过去。

自从她看完那些令她作呕的照片和资料后，她走在公司里都觉得路过的工作人员，无一不是在嘲笑自己，就算明面上和她微笑打招呼，背地里不知道会怎样讨论自己。

是直接骂自己愚蠢？

还是……说得更加难听？

就连现在她看荣云心微勾起的嘴角，纵使知道是工作式微笑，也忍不住怀疑自己——

荣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次告诉自己是不是也打算看自己笑话？

她扶着桌子都站不稳，双腿颤抖着，跌坐在地上，连墨镜从她脸上跌下去，划出一条印迹也丝毫没感觉似的。

这个最在意自己面容的女人，现在也不在乎自己多狼狈，甚至都不在乎这是在荣云心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荣云心看着她，平静地看着。

她想起原身对习芸的第一印象——

穿得一般，但是干干净净，进面试的会议室，冲她笑得冒傻气。

原身想：和荣倩不一样，是个单纯的好人。

能力不够没关系，但是心思简单、做事认真最好。

原身以前是把她当姐妹看的，没想到这人是单纯，就是这股单纯劲全用在恋爱上，心机都使在应付原身。

但荣云心不是原身，这不过是个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

她只是需要最终结果。

“所以你怎么想？”

“我要报复，我要报复他！郑元思，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还有董佩……”

果然，一提到仇恨，不管怎样的人都会唤起精神，“董佩，这个女人！”

习芸转头冲荣云心说，“我知道你有办法，说吧，你要让我做什么？”

荣云心颔首，“记者会前，是谁联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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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佩在休息室等着消息，她左右踱步，把她经济人晃晕乎了。

女经纪人对着阳光看着新做的指甲，随口抛了一句，“有那么着急的么，就这么怕她？”

“注意你说的话！”

“什么叫我怕她？我会怕她？”

虽然这样说，董佩在没听到确定消息前，始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其实在她心里隐隐有所感觉——她或许真的对荣怡有所畏惧。

她刚进公司拍的第一部网剧里，扮演被校霸霸凌的小怂逼，自己被打后，还得被剧组里的人差使干这干那，她搬着杂物看着荣怡安坐在遮阳的位置上。

不管怎样都让人生不起气，天生就像是闪着光。

她在那时对荣怡就是又妒嫉又害怕，害怕自己做的一切，只要荣怡伸手就轻易被拿走。

被点破心思的董佩指着房门，“你去替我看看，情况怎么样？”

经纪人不是很耐烦，“不是叫助理去了么？”

“去啊！”

看董佩要发飙了，经纪人这才不情不愿挪脚。

却听门被推开后，小助理边大口喘气边惊呼，“董姐，不好了……”

董佩被她这反应吓得慌了神。

经纪人在心里暗骂一句，都是不经事的家伙！

“关门，慢点说。”

小助理缓了气，才说话，“我在会场前瞄着，看见警车过去了！”

董佩一屁股坐椅子上，眼睛木瞪瞪的，开始猛抓头发，神经质地嘀咕。

“完了，不会把我供出来吧，我该怎么办，我还没红，还没赚够钱……”

经纪人猛摇她，都没回神，只好扇了她一耳光。

这才看着她清明了。

“继续说，现在那边也快入场了，入场的大屏幕播的是什么呢？”

小助理小心看了一眼董佩，声音越发小起来，“是……是预告片。”

“没做过手脚的？”

小助理闭着眼点头，“嗯。”

“那边还要我递一句话……”

神经质的董佩几乎要跳起来，“你她妈还被发现了，你诚心要害死我！”

她被经纪人挡着，“别打人，先听那边递什么话……”

“不必了，我亲自说吧。”

门被推开，荣云心站在光亮的门外正如那时董佩看着遮阳伞下的她，被拢在浅浅的光芒里。

“你们做了些什么我都清楚，等着报应吧。”

荣云心不屑地轻哼——

“法制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