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颖儿却知道,亦容这是坐实了自己与亦柔相联,要向自己讨利息了。且看你是否能如愿吧,轻吁一口心头冷气。笑得颇有深意:“妹妹还是小孩子呢。”
马氏自然听懂,不过一笑就丢开了。
留过晚膳,几人各自回院,亦容贴心的跟着嫂子,直到分路时,方轻声道:“嫂子慢走,天黑路滑,可要小心些呢。”说完也不等黄颖儿回话,转身就走。
南妈妈跟闾妈妈交接马氏新赏的东西,还没赶上来,黄颖儿身边就是两个绿,此刻都有些压不住火,绿俏道:“咱们可要小心些,这小姐是越发古怪了。”绿影有些气不过,也是担心:“咱们就让她这样三天两天刺着不成?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小姐,要不回主院去给太太报一声吧。”
黄颖儿手轻抚肚子,微微摇头:“不用了,大姐姐心善,不用我们来做这个恶人,且看着就是了。”
两个绿对视一眼,一头雾水,不知道黄颖儿的意思,但看她没就这话题说下去,也未再问。
秋凉月冷,院中踱步倒有些意趣,左右也是放缓脚步在等南妈妈,黄颖儿想起一事来,向两个丫头提起。
“闾妈妈有个侄儿,现在外头于家铺子里做着事,虽人年轻,却是能干本分的,今年调到咱们湖州的布庄里,做了大掌柜,她是想在咱们院里求一个侄儿媳妇,从在京里就在说,这么长时间,我却一直没想好,如今拿来问问你们,赏了谁好?”
闾妈妈当时分明想求绿俏,只因那天绿俏跟着于旭过来主院,才说想求绿影。
平心而论,主院掌事妈妈的侄儿,布庄的年轻大掌柜,这门亲事是不错了,但自已从小身边跟着长大的丫头,又哪容她挑选。
月色下,两个丫头都红了脸,不知怎么接话,还是绿影嗔一句:“这您也问得出来。”
跟着绿俏就正色道:“这些都是小事,总要等小姐诞育了少爷,养到周岁以后再说吧。现在这个时候,离不得人。”
经她一提,绿影瞬时放下心中绮思,想到眼前,不禁也道:“正是呢。”
绿俏素来心细把稳些,这话她先说出口,黄颖儿并不意外,信手摘下一个秋梨把玩,开口道:“正是如此,眼看着时间仿佛越拖越久,才要早定下来,免得煮熟的鸭子飞掉了。”
这话一出口,几人都笑了。
“说出来,大家商量,才免得坏了幼时情分。”黄颖儿又正色看着两个丫头。
做为黄颖儿身边的大丫头,两个绿自然都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些信息,就连这桩亲事,也隐瞒不住他们。
绿俏甚至知道,闾妈妈提的明明是绿影。她开口了:“听起来是件好事,我想着还是绿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