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之内,香烟袅袅。牌位林立。
鹤母身着一件暗绣梅纹的砖红大氅,坐在了刚刚跪在的蒲团上。她弯曲着双腿,抱着鹤丘扬的牌位,在那轻轻啜泣。
“陈家的闺女,年龄是大了些,可是是个好丫头,我自己做主许给羽儿了,下了聘了,日子已经定下了,正月十二,是个好日子。”
“鸣儿自己带了个丫头回来,是个机灵的,我见着待鸣儿也好,鸣儿在她面前收着心呢,也不似从前那般贪玩了。”
说到情深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掉在牌位上,鹤母就伸手将它轻轻抹去。
“你还记得生完鸣儿,我患上眼疾,太阳一下山,我就看不清了。你说,看不清了你就做我的眼睛。后来好在是治好了。如今我做你的眼睛,你瞧不见的我都替你看,我一定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儿办的热热闹闹的。”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久到外面已经没了什么光亮。
管家挑灯进来“夫人,少爷们已经在饭厅等了许久了。”
妇人抹干净眼泪,将牌位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小声的念了一句:“邱扬,你等我。”
快步移到饭厅,远远的见着晚辈们都已经等在饭厅。妇人停了下来:“老陈,你瞧我是不是眼睛肿了!”
看着她红肿的眼眶,管家鼻子一酸,低着头道:“没呢,夫人。”
双手摸了摸眼睛,低声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被孩子们看见又该担心了。”
“一一,鸣儿,羽儿。”
“母亲”“伯母”。三人站了起来
“坐下,吃饭。”
三人抬头,看到她红肿的眼眶,都装作没看见一般。
“师爷,你听听,母亲来了先叫你,再叫鸣儿,最后叫我。这家庭地位,一目了然啊。”鹤羽打趣道。
“就你会说!看我不塞住你的嘴。”鹤母招呼人端上自己准备的压岁钱。三个红彤彤的荷包。
“诺,你的!”鹤母伸手拿起一个,递给了鹤羽。
接过荷包,赶忙将荷包塞进了衣袖中:“谢母亲。”
鹤母又从盘中拿过剩下的两个荷包,将其中的一个递了出去:“一一,这个是给你的。”
林一一忙起身接过荷包:“谢谢伯母,这些日子在府上叨扰了,祝您容颜永驻!”
“乖孩子,鸣儿果真没看错你!”
另一个荷包刚刚举起,鹤鸣噌的站了起来,准备接住荷包。未料却被鹤母一巴掌拍了过去。
“一一,这个是鸣儿的荷包,你给收好。”
一旁的鹤羽满脸看戏的神情与吃了苦瓜般皱着脸的鹤鸣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鹤母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哎呀呀呀呀,心痛呐”鹤鸣如同台上唱戏的角儿一般,饱含情感的唱了一句。
引得桌旁的三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