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让回纥和突厥联合吗?
陛下神情沉沉,原本只是打算送一位宗室女,可皇后和諴国公的三两句话便成了嫡亲公主。
“我欠你们这么多,还要前上这一条吗?”
阿爹很难过,我心中也是沉甸甸,可我知道改变不了,“若是我嫁可以让阿爹做些什么呢?”
我的阿娘只是他的德妃,陛下能够想到,嫡亲公主,皇后所出才是嫡亲公主,阿娘被追封为敦懿皇后,代价是我和亲回纥。
这也算不上什么代价,今年我不嫁,三年之后也不过是在我和平城之间选一个。
陛下为我准备了价值千两黄金的嫁妆,公主出降从未如此气派。
皇后为了让我难受,甚至让李淳表兄作为送亲使将我送去凉州,再由西北侯送往回纥牙帐。
这一路上,我们似乎还是从前那样。
“公主,早些歇息,我守着的。”
“公主,小心些。”
“公主,下雨了,别出来。”
一声又一声的公主,一步又一步的把我推开了。
到了凉州,我狠心不看他,可是听到他驾马远去的马蹄声,我还是忍不住我的眼泪。
“姐姐,你在哭吗?”一个女孩来敲了我的车壁,还给我递了一张帕子。
我侧目看了她一眼,好熟悉。她即刻笑起来,“丢了风筝的姐姐!”
原来是她啊!谢盈竟然在凉州,我便和她闲话了两句,说起了哥哥,她似乎忘了哥哥了。
谢盈见我有些累,便道:“姐姐,我不能去送亲,再见啦!”
“能再见吗?”
第二日,西北侯便将我送出了凉州城,经过半月来到了回纥的牙帐。
那位姜竭可汗她早已在大朝会见过,今朝而立之年。
进城之后,可汗和新可敦便要围着牙帐绕九圈,最后等上城楼受民众参拜,才算礼成。
那一夜我换上了回纥女子的装束,坐在帐中,眉眼淡淡没有任何情绪。
屋外是杂乱的脚步,门发出“哐当”的一声,我缓缓抬头看去,姜竭可汗就这样摇摇晃晃的走来。
“你有名字吗?”他问了一句,我并没有回答,他便笑了起来,“我叫姜竭特勒。”
“萧莹。”我淡然的眼眸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我,抬起我的下颚,“你的眼中没有欢喜。”
“你不愿意和亲吗?”他坐在了我的身侧,拉着我的手低声的问我。
我垂着眼眸,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回答他,“和亲便是远嫁,此生都难以回长安,我不知怎么欢喜。”
“大朝会三年一聚,彼时你自然能够回去。”他将我的手握紧了些,“我说的是你对我的欢喜。”
“可汗为民,妾敬服。”我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也感受到他从我的手背拿开。
他缓缓站起身,“你的手很冷,就和你的心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