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救她的条件!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和李缃玉的大婚都得举行,而且就在三天后!”
白皓天说得板上钉钉,字字用力。可话一说完,就摸着腰哼哼了两声。
憋气的白少卿忍不住一阵紧张,但紧张过后还是死不同意。
白皓天没法,只好把与西门霸密谈的事告诉了他,并且一再强调,和李缃玉大婚是西门霸的首要条件。
“可恶!他凭什么拿缨儿来要挟我?我这就去找他!”
怒不可遏的白少卿红着眼握着拳头,就要往外走。
“回来!若你要去,那便带着父相这条命去吧!”
同样怒不可遏的白皓天,直气得把床板锤得“咚咚”地响。
白少卿这才不情愿地站住。
“少卿!父亲费尽心力为你谋划,你不可以因为个女人毁了一切啊!若你真的在乎她,那就先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到时,她一样还是你的呀!
如今父亲已经风烛残年,能帮你的少之又少。你……父亲真的好希望看到从前的你啊!”
白皓天说完,一双老眼迫切地望着白少卿,眨也不眨。
一阵窒息的沉默后,白少卿无力又决绝地点了点头。
夜,不觉便更深了。
夜风里,枯枝败叶随风瑟瑟。
……
摄政王府。
各处的烛火早已熄灭,四下也一片静谧,除了廊下院角的红纱灯不眠不休,就只有西门霸的凌云阁还烛火通明。
阁内寝殿。
悬着鲛绡宝罗帐的雕花大床一眼可见,战缨面朝里侧卧其上,叶碧桐双目垂泪不停摇着她的肩膀。
“战缨!我知你舌头疼,可多少也得用点吧?若不然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战缨双目濡湿,轻纱下的樱唇却是抿了又抿。从醒来到现在,叶碧桐就这样一直劝了哭,哭了劝,让她跟着也不知落了多少泪。
可是她真的难以下咽。
更不想吃。
相比于舌头的伤,她的心更疼。所有的屈辱和愤怒却因为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如是西门霸此刻出现,她只想撕了他。
“战缨!若不然你张开嘴,我喂你吧!我一点一点地喂,你一点一点地咽……”
叶碧桐还不死心。
战缨忽然再也受不了,一翻身起来便挥开了叶碧桐的手。随着一声清脆的落地声,那碗参汤瞬间洒了一地。
叶碧桐愣愣起身,眼里的泪花再次翻涌。
“战缨你……”
战缨闭眸长吸了口气,才绕过叶碧桐去一旁的书案上,将冷茶水和了早已干涸的墨,草草写了几行字。
“你的心意我懂,只是真的难以下咽。夜已深,且去歇息吧!”
叶碧桐这才笑了,却也是边走边回头,直到最后关门的那一刻,还不忘叮嘱一句。
“那你可不许做傻事!明儿天一亮我就来看你!”
战缨无奈地笑笑,冲她摆摆手,然后才听见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