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全断，丹田破损，可是如此？”

洛瑶轻轻开口，用一种故作轻松的口吻将这段话说出来，

“确实不假，”江蓠点头，收了内力，

“你可曾受过内伤？”

“不曾，刚出生便是如此。”

江蓠的眉心再度皱起来，

“确实棘手了些。”

“依你之言，便是还有些救了。”

洛瑶开口，却觉得自己的声音格外渺远，仿佛是从心底生出的呐喊，脸上却带了分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不相信。”

江蓠看了她一眼，便将她识破，

“与其说是不信，倒不如说成不可置信，”洛瑶露出分苦笑，

“从小到大，我已经见过太多次大夫，期盼了多少次，就失望过多少次。”

江蓠去看她，眼里带了点复杂的情绪，

“神药谷的月泉有洗髓的功效，对你的身体多少有些用。”

洛瑶有些有气无力地干笑了下，除却嘴角是轻扬着的，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

“此事，容我再想想吧。”

“好，你若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江蓠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洛瑶独自回了房，一直保持着沉默，目光也只是怔怔地落在他处，屋里的烛光闪烁了一下，却忽然暗了，随后门微晃，进来个人影，却只是放下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在桌上。

洛瑶收起了有些涣散的目光，看向来人，是君尘飒，不知为何便觉得嗓子哽咽得厉害，

“你怎么来了……”

记忆中的镜头恍恍惚惚地在他们初见那日打转，也是这般，她隔着漆黑的夜色看向他，寂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君尘飒没有开口，只是自顾自地在洛瑶对面坐下，将那黄油纸剥开，绽开露在她面前，洛瑶只见得白乎乎的一团，刚想开口询问，一股奶香味溢出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

“马蹄糕。”

君尘飒依旧不语，洛瑶见着他的头影往下拉了拉，许是点了点头，半晌，君尘飒指尖微动，捏了块马蹄糕递过去，

洛瑶顺从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忽而又感叹了一句，

“可惜了，没有热牛奶。”

又见着君尘飒变戏法似地拿出个东西来，

“来不及去烫，冷的便也凑合一下吧。”

洛瑶有些目瞪口呆，盯着君尘飒的影子半晌，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君尘飒也不再开口，只是坐着看她，见着洛瑶将那几块马蹄糕吃了，又喝了些牛奶，方才起身，

“要走了吗……”

洛瑶急忙去看他的背影，语气有些低，

那边君尘飒轻笑起来，侧过脸，

“你需要我留下来吗?”

洛瑶哑口，兀自埋下了头，君尘飒便收了笑，又重新走了过来，弯腰，伏在她的耳边，语气轻柔，

“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管它值不值得，都不要去质疑自己。哪怕这世上没有任何人相信你，”

君尘飒话音微顿，唇瓣擦过她的脸颊，

“我也会选择永远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