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时,小睡了一会的同学们下地了。从两点多到七点,他们干得很认真,因为要对得起那些馒头。
傍晚的霞光涂染着半个天空,涂染着大地,涂染着青葱的禾苗,涂染着在田野上劳作的人们。在大婶的召唤下,赵守志笑起来,努力地直腰,好一会才舒展开来。赵东波“啪”地将自己放倒在垄沟上,唱诗一样念道:
“让我死在这里吧,与大地融为一体,让星星装点我的梦。”
孙明用小土块打了他一下道:“傻叉的玩意,整点吉利话不中?”
在中午临上地前,孙明就对大婶说:我们都不是娇贵的孩子,就别麻烦做好饭好菜了,捞点小米饭熬点土豆什么的家常饭菜也挺好,没那么多挑儿。可能是大婶觉得他的话说得在理又诚恳,或者是她实在拿不出好东西来招待他们,就真的捞了小米饭炖了土豆条,只不过桌子上多了葱酱和一盘花生米。
这次,那个“嘿喽气喘”的大叔没有再喊女儿盛汤。
晚饭后,在走向大街时,赵东波拍打着屁股道:“这一身造的,跟老母猪打圈子似的。”
林若波笑他道:“还拍打!拍打啥?就这么的吧,反正也埋汰了。”
正值青春的他们有无限的活力,稍事休息,又活蹦乱跳了。
这个村子有一点与众不同,东高西低。站在东边向西俯看,就仿佛是站在悬崖峭壁上一样。
没有约定,男女同学都聚在这村边的高地上,只不过男女分隔各自为群。虽然如此,目光却穿过傍晚的霞光,彼此交汇。
“诶,我说个歇后语你们猜。赵东波薅谷子——”林若波坏笑着说。
胡长河咧开大嘴哈哈笑道:“那谁知道,你说呗。”
赵东波估计接下去肯定不是好的形容,就怪模怪样地看着林若波。林若波给人们一会儿思考的时间,然后道:
“连滚带爬。”
很生动,很形象,很直观,赵东波薅谷子的情状跃然于眼前。赵东波吃了亏,就反戈一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