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揪着羊角辫呢,几岁了?”他顺手戳了戳她头上的小揪揪。
“你……!”她有些气急,这两个小揪揪简直是在昭告天下她还是个小屁孩,“再过三月,我便可以行及笄礼了!”
他笑着问:“什么时候?”
“九月初九,哥哥说就放在我生辰那天。”话说到一半,她急急止住,有些局促地别过头去,别扭道:“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戳了下她的羊角辫,弯起眉眼说:“我记住了,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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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脚步声,竟还渐渐近了。
“宜安王?临安王?”是哥哥的声音,他在找两位皇子?江雀月一惊。
呼喊声越来越近了,江雀月看着屋里摊着手一脸无辜的男子和熟睡的孩子,仰天长叹一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又火速关紧了门。
江颀风见着她突然从江灵云的房间里出来,颇有些惊奇,问:“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吃些什么吗?”
她摇摇头,说:“我刚刚吃了许多糕点了,不饿。”
“那怎么行,灵云在哪儿呢?走,找她去,让她带你吃点东西。”
江雀月小声说:“姐姐不是在前厅吗。”
江颀风这才知道,原来灵云悄悄去了前厅。开宴没多久他就发现宜安王和临安王没了踪影,赶忙四处寻了,灵云那丫头,竟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到前头去了。
偏偏雀月又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灵云怎好把她撂在这,独自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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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颀风有些恼怒。
关于江雀月的事,他总是格外敏感些。
这个小他六岁的妹妹,自从五年前被接回江府,便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起初他以为是她胆小怕生,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父亲不让。
别说这样的大场合了,便是京城里贵族小姐们的聚会,她也从不曾参加过。
最初,她也会躲起来悄悄委屈下,灵云看不过,便同父亲顶嘴,硬要带她出去,最后却只累得她二人一同受罚。
母亲心疼灵云,便连带着厌恶起雀月来。日积月累,雀月在江府的日子便更加难过了。
往后,每每有抛头露面的活动,她必定抢在父亲发话之前先开口,称病或是其他。总之,必不会在外人面前露面。
江颀风想起她十岁那年,被管家从乡下接来时,眼里明亮又倔强的光。
是从哪一天开始被磨灭的。
他不知道,只是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成了个安安静静低眉顺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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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饿吗?”江颀风有些不忍,他虽想让她同灵云一般活得自在,可身在江府,有太多无奈阻在他面前了。
“不饿。”江雀月歪了歪头,又问:“哥哥在找人吗?”
“啊,是是是。”这么一说江颀风才想起来,自己方才不过是陪着父亲去给些大臣们敬了酒,回来时就找不见了那两位皇子。“你看见宜安王和临安王了吗?”
江雀月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识得他们。”
“这俩人。”江颀风哭笑不得地叹道:“到底是皇子,在我江家失踪了可了不得。这样吧,你去仓库找李管家,让他来帮忙找找。我也再四处看看先,好吗?”
江雀月乖乖点头说好。
“唉,我先进去喝杯茶,喊得我口干舌燥。”江颀风说着便一把推开了灵云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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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刚反应过来,江颀风已一脚踏了进去。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