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鸢揉着剧痛的脑袋:“凯瑞？”

凯瑞:“是我，主人。”

“你怎么……”明明先前怎么都联系不上，现在这是？

凯瑞:“主人，你的精神力在慢慢恢复。”

姜凤鸢闭上眼睛感受，有源源不断的精神力集中在腹部慢慢扩散到大脑，她身上的亮光越来越大，翅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羽毛褪去，露出人类肉色的皮肤。

“唔。”

身旁人的动静让姜凤鸢一惊，她低下头，见亮光让小歌手不舒服的眉头皱起，她抬手下意识抬起为对方挡一挡，却看到那□□毛半人类的手时，瞳孔紧缩，赶紧把那手藏在身后。

林歌吟还在熟睡，房间内诡异的变化与她无关。

亮光一直在持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姜凤鸢握紧拳头，起身想要找个封闭的地方躲起来，却被旁边熟睡的人类一个手臂往回捞，给死死地锁住，无法动弹。

姜凤鸢身体变得僵硬，以为小歌手醒了，她迟迟不敢回头，背对着身等待许久都未听见任何动静。

她缓缓转过身，看到小歌手抱着她的腰，蹭了蹭:“乖，别动。”

姜凤鸢:……

姜凤鸢的两只手都完成了蜕化，她感受到她的那双腿在不停地拉伸，应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从兽变成人形。

不行，再待下去，小歌手肯定会醒。姜凤鸢抿紧唇，在使用蛮力挣脱和不使用蛮力之间挣扎。后来，她在床头发现一个玩偶，用力量吸进手心，塞到林歌吟的怀中才得以脱生。

姜凤鸢走进浴室，然后把门锁上。外边是一片黑暗与安宁，里边确是红光闪烁，异常诡异。

现在姜凤鸢的状态称不上好与不好，身体像是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拉扯，这是自成年以来都未曾感受到的。镜子里的她模样丑陋，半人半兽，像个怪物。

姜凤鸢移开目光，放任自己坐在地上。先是头，那自来卷的长发垂落肩头，再是身体，然后四肢。四肢的变化最为缓慢，手背和脚背那块仍然保留着羽毛的纹路，没有完全蜕化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凤鸢从地上站起，她重新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女人未着衣缕，身材顶好，她眼里带着惯有的冰冷，平静得好像刚刚才完成翻天覆地变化的不是她一样。

“主人，你感觉怎么样？”

“前所未有的轻盈，身体感觉充满力量，上战场与虫族战斗后残留下来的后遗症都消失了。”

“恭喜主人。”

确实值得恭喜，但姜凤鸢却笑不出来，她现在这个样子，该如何面对卧室里正熟睡着的林歌吟呢？愁，真愁。好不容易和好，现在又变成乱七八糟。

凯瑞:“主人，你不开心？”

姜凤鸢否认:“没有。”

凯瑞:“刚刚我一被连上，就被监控了。”

姜凤鸢眼神一变，冰冷道:“谁？”

“姜老将军。”

姜凤鸢冷漠表情崩裂，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坏了，这下想重新变回原型在小歌手旁边当凤鸟宠物是不可能了。

凯瑞短暂迟疑:“主人，有接到姜老将军的通讯，需要接吗？”

姜凤鸢平复心情，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她摇了摇头:“不用，我马上回去。”

——

清晨，林歌吟从熟睡中醒过来，她蹭了蹭怀里的大漂亮，发现触感不对，猛地惊醒。她坐起身，怀里抱着的东西掉在床上，她拿起来，看了眼空荡的床头柜，皱起眉。

凌晨夜里发生的一切如录影带般的开始播放，每一个画面记得一清二楚，甚至是对话内容，她都可以完全的回忆并复数一遍。可是现在，她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她的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那只漂亮的鸟并没有回来，她没有遇到的她，一切都是一场梦。

“是在做梦？”她呢喃。

正当林歌吟掀床被准备起床时，一根红色的羽毛出现在她眼前。她拾起来仔细看，发现与记忆中大漂亮尾部羽毛吻合后，林歌吟直接气笑。

“好你个大漂亮，竟然一声不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