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墨扭头，神情古怪，似乎在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松手。”

夏半雪：“不松，除非你放开她。”

战凌墨抿了抿唇。

夏半雪差点怀疑他要把她大卸八块。

片刻，黑影松开了殷莞，她软软跌落地上，咳嗽几声。

禁言术已经失效。

战凌墨最终没有杀殷莞，指尖轻轻一点，一道红光窜入殷莞眉心，消除了她的记忆，她陷入昏睡。

夏半雪把殷莞扛到椅子上，她还是不放心战凌墨，守着他，防止他一不小心把女主干掉了。

她恶毒女配居然还要干男配的活儿，这是另外的价钱，系统加钱！

【叮，驳回。】

＊

两人再次躺回床上，夏半雪非常不习惯。都怪殷莞说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搞得她现在脑子都有画面了。

淦，不能想，睡觉睡觉。

说是睡觉，但夏半雪时刻记住自己的任务，不能让殷莞挂掉，她要看住战凌墨，万一他突然看殷莞不顺眼把人弄死了，就全剧终了。

夏半雪从背对着战凌墨，转过身正对着他，方便她观察他。

战凌墨眉头微拧，“你在做什么？”

夏半雪厚着脸皮说：“尊上丰神俊朗，俊美无俦，我觉得我可以看一宿。”

战凌墨不吃她这套并且给了她个冷漠眼神，幽幽合上眸子。

起初，夏半雪还盯得起劲儿，后面眼皮开始打架，好困好困好想睡觉。她终究睡过去了。

夜里凉，寒风吹来，夏半雪下意识地往床里边挪，挪着挪着到了战凌墨怀里。

战凌墨看到怀里的少女，神情微微一变，眉眼的戾气渐渐褪去。他并不习惯别人触碰，他往后挪了挪拉开距离。

不一会儿，夏半雪又滚过来，这回还手脚并用像八爪鱼缠在他身上。

战凌墨：“……”

夏半雪一条腿搭他腿上，姿势很不雅了。

女人什么睡姿他不知道，反正不会像她这么难看。战凌墨嫌弃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

“别闹。”夏半雪嘟哝，“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战凌墨没想到她这么护着殷莞，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殷莞上。

昏睡中的殷莞做了个噩梦，梦到有团黑影追杀她，她逃啊逃，逃到天涯海角，那团黑影穷追不舍，宛若修罗地说了句。

“她不想你死，你就活着吧。”

殷莞吓破了胆，惊慌失措地逃跑，这是她人生中最可怕的噩梦。

分神一刹那，战凌墨感觉脖子痒痒的，垂眸看，夏半雪不知为何把头埋在他脖子，像只狗狗蹭了又蹭。

忽然，软软的温热的东西贴在他皮肤上摩挲。

战凌墨喉头微动，伸手捂住夏半雪的嘴，浓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

他起身，宽大的袖袍垂落，抬手放在脖子上，刚才夏半雪亲过的地方。

……

夏半雪醒来时，瞧见战凌墨不在，过去摇醒殷莞。

殷莞迷糊道：“我怎么在这儿？”

夏半雪：“你给我送东西，然后不小心睡着了。”

殷莞眨眨眼睛，“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夏半雪摆摆手，“没事没事。”

只要不记得昨晚的事就好。

殷莞匆匆离去。

夏半雪赶紧扑回床上补眠，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直到传来天机子收殷莞为徒的消息，她才懒懒地过去观礼。

这一回她选了偏僻角落，避免天机子不小心看到她，发现她就是那个瞪他的女孩找她算账。

天机子不讲究繁文缛节，殷莞拜师简单利落，只要发心魔大誓，保证尊师重道，忠于宗门，惩恶扬善，否则不得好死。

不多时，礼成。

夏半雪转身没入人群。

却听苍穹之上，清朗有力的声音穿云而来，带着浓浓的威严。

——“夏半雪。”

等等，谁在叫她？听错了吧？

夏半雪继续走。

“站住，就是你，夏半雪。”

周遭的人火速散开，留下她孤零零地像颗小白菜站在原地。

夏半雪回头撞上天机子那双寒潭般的眸子，与她瞪他时一模一样。

她第一反应——

小白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