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玉道谢落座,他面上浮起几分愧赫,开口道:
“……那日在兰亭酒宴上,草民对大人多有无礼之处,还请大人恕罪。”
比起那日在兰亭之上他无畏冷漠的样子,现在的陈廷玉显得尤为温雅谦和,一边说着还起身朝她深深拘了一礼。
晏青辞笑了笑,说道:“当日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
陈廷玉抿唇,默了默,抬眸看向她:“不过说实话,草民现在对大人以前做的一些事情,不能苟同。”
“那你为什么又愿意来见我?”
陈廷玉道:“虽然大人在为官方面,做的事情草民不赞同。但大人为人豁达,所以草民愿意来见大人。”
这人可真是耿直,晏青辞暗笑,如此说话,在官场里分分钟都会得罪人。
而且晏青辞也知道,现在陈廷玉对她说的这些话,已经算是委婉了。
也难怪睚眦必较的原主在看了陈廷玉写的骂她的文章后,会气得想要杀了他。
晏青辞点了点头,面上并无任何不悦:“你说的也有道理,从前我做的一些事情,的确有过,我也会积极改正。”
陈廷玉或许是没想到晏青辞态度居然如此谦和,甚至还大方承认了自己曾经做的事情。
如此他对她的印象就更加改观了。
晏青辞又道:“不过今日找你过来,我还有别的事情。听说你的祖父是陈越?”
“不错,他是我的祖父。大人今日召见草民,是为了江南水患之事吗?前些日子草民在街上看到了朝廷张贴的榜文,说要招收会治水的人。”
其实陈廷玉上次来晏府,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觉得他应该能够帮上一些忙。
晏青辞连连点头,希冀地看着他:“陈公子亦或者令尊可会治水?”
陈廷玉摇了摇头,带了几分歉意:“治水之事草民和父亲都从未接触过,不过祖父生前写了一份手札,记录了当年治水的经过,想来可能会对大人有用。”
他说着,从袖袋之中,取出了一份手札,递交给晏青辞。
晏青辞大喜,打开细细翻看,看了几页之后,面上笑意更深了,满意地点点头。
“有这份手札,治水就有把握多了。”
如今发水患的地方,也是当初陈越治理的地区。这手札之上,详细记录了当年他治理水灾的经过,还总结了经验,有这份手札作为指导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陈廷玉问道:“那大人可找到了适合的人选去治水?”
说到这个晏青辞笑意微敛,收起了手札,叹道:“并未,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但现在水患不等人,也等不及再继续找人了。”
天下茫茫,谁知道要发榜寻找多久?
陈廷玉诚恳地道:“那大人可否也派草民去?草民虽然从未接触会治水之事,但也想为百姓做些事情。何况当年草民的祖父治水之时,也无旁人指导教授,他尚能做到并且成功了,草民相信草民也可以。”